妮妮和文藝在極度不安中度過了一個漫漫長夜。
妮妮幾乎一夜未眠。
這一夜文舟沒有任何消息。
微信依舊沒回複,電話也一直關機,猶如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天剛蒙蒙亮,妮妮就起來了。
躺在床上實在是太煎熬了,腦子裏不停地閃現著各種各樣的畫麵,都是有關文舟的不好的感覺,幾乎要折磨死她了。
妮妮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也沒開燈。
朦朧的晨光,她不知道自己能從哪裏打聽到文舟的消息?現在有誰能夠幫她找到文舟?
在腦海裏搜尋了一遍,除了報社的領導,她想不出還能找誰?
拿出手機,她翻出範總編的電話,剛想打出去,才想起現在才五點多,人家還在睡覺。
況且昨天她已經把這件事情告訴範總了,如果有消息,範總會告訴她的。
那就是說,範總到現在也還沒有文舟的消息?
想到這裏,妮妮的心更加揪緊成一團,惴惴不安,隱隱作痛。
她從來沒有過這樣不安全的感覺。
這種五髒六腑都要被吞噬被攪碎的不安和疼痛,讓她真正明白了,什麼叫“心如刀絞”。
朦朧中,她看著窗外出神。
沒多久,文藝也起床了,看到妮妮坐在客廳裏,她驚了一跳,走過來,小心翼翼地問道:“嫂子,你一夜沒睡嗎?”
“睡了,剛起。”妮妮說。
文藝看她頂著那麼大的兩個黑眼圈,心疼地看著她:“嫂子,放心吧,我哥沒事兒的。”
妮妮點點頭,她最希望的就是如此。
可是,人已經消失一整夜了,讓她如何不擔心?
“嫂子,我去做早餐,一會兒吃完早餐,我們去你們報社,問問領導,接下來該怎麼辦?”文藝說。
妮妮再次點點頭。
七點多,妮妮和文藝吃好了早餐,準備出門。
進電梯的時候妮妮接到了範總的電話——
“歐陽妮兒,你現在到報社來,我們見麵談。”範總言簡意賅地說。
妮妮心裏一沉,不知道這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
立馬問道:“範總,文舟有消息了是嗎?”
“有。你過來我們再說。”範總語氣嚴肅。
“好,我現在就過去,十五分鍾左右到。”妮妮說。
她的聲音都有點兒打鬥,心一瞬間就激動得狂跳起來了!
“文藝,文哥有消息了,有消息了,範總讓我過去——”妮妮激動地抱著文藝,淚水瞬時嘩嘩而下。
“太好了,嫂子,我哥一定沒事兒的,一定沒事兒的!”文藝也激動得熱淚盈眶。
兩人抱作一團,互相安慰。
文藝開車,兩人很快就來到了海城快報。
妮妮忐忑不安地來到範總辦公室門口,剛想敲門,門卻突然間開了,一個人從裏麵走了出來!
裴程!
妮妮愣神了片刻,吃驚地看著裴程。
文藝不認識裴程,隻是跟著站在妮妮身後。
裴程看到妮妮的那一刻,眼神裏分明略過一絲得意,臉上的神情很淡漠,盯著她看了一眼,淡然道:“進去吧,範總有話對你們說。”
妮妮本能地往後退了兩步,看到裴程那副樣子,她就覺著惡心,胃裏一陣陣湧動。
她沒有吭聲,隻是瞟了裴程一眼,然後麵無表情地看向別處。
等裴程走了之後,她才拉著文藝的手進了範總辦公室。
範總坐在大班椅上,神色凝重。
看到她進來的時候,微微皺了皺眉,眼睛盯著她身後的文藝。
妮妮立馬明白了,介紹道:“這是文舟的妹妹文藝,我們一家人都很擔心文舟,想第一時間知道文舟的消息。”
範總看著她們微微歎了口氣,說:“坐吧!”
說完,他起身來到沙發邊坐下,看著妮妮說:“文舟的采訪出現了一些預想不到的情況——昨天下午他被沙南警方給抓起來了……”
抓起來?憑什麼?文舟又沒有幹什麼違法的事情,警察怎麼能隨便抓人呢?
妮妮目瞪口呆。
驚愕片刻,她立馬問道:“範總,他們這樣做是違法的,我們可以要求他立馬放人!”
範總沉沉地吐出一口氣,看了看妮妮,說:“如果事情真的這麼簡單,那就好了!他們抓文舟,理由是——”
說到這裏,範總目光幽沉地看著妮妮,欲言又止。
“他們憑什麼抓文舟?文舟幹什麼了?”妮妮的心立馬提到了嗓子眼兒。
“他們,抓文舟的理由是,他嫖-妓-——”範總一字一頓地說道,目光緊緊地盯著妮妮。
這樣的話,他本不該對歐陽妮兒說的,不管是真是假,這樣的事情對歐陽妮兒都是最大的傷害!
可是,他得到的消息,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