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無一人的公寓樓格外的安靜，隻有樓道裏的自動燈還在響應著他們的腳步，一個接一個的亮起。電火花點亮燈管的聲音，跟著腳步聲在樓道裏回蕩，憑空弄出了詭異的氣氛。
“……唔，我不太喜歡這樣的地方……”季雨跟著許白言走在樓道裏，小聲地嘟囔著。
“沒辦法的，忍忍吧。”許白言頭也不回地答道。
現在，他們是真的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去了。
之前，ASP已經向上級說明了情況，把季雨完全作為了這次的罪魁禍首。自從那時起，警方就不斷地進行著搜索。因為事件引起了關注影響，遠比事件本身的危害要大，說不定國家會出動衛星之類的來尋找他們的位置。如果還在街上活動，簡直就是找死。
然而不久前，他們才從ASP已經被摧毀的基地那裏逃出來。在他們之前，不知道什麼人摧毀了ASP的基地，這無疑會讓季雨的罪名加重。
再加上，現在的他們，已經沒有回到一班的資格。
在能夠找到答案之前，他們隻能夠四處遊走了。
這幅樣子，簡直就是背叛了同伴，卻又被敵人厭惡的雙向背叛者。沒有任何容身的地方，隻能夠承受著世界的惡意活下去。
“……吭吭……”
季雨每走過十幾米的距離，就會吸吸鼻子。每次她這樣做完之後，看看四周，便會繼續跟上許白言的腳步。
“季雨，你這是在……”許白言實在是有些好奇，於是問道。
“啊，我是在看附近有沒有人呀？”季雨答道，“因為對手不是很會躲貓貓嘛。”
“原來如此……呃，但是你現在，並沒有使用能力吧？”許白言看了看季雨的瞳孔。如果季雨正在使用能力的話，雙眼是會浮現出綠色光芒的，現在她的眼睛，並沒有任何的發光痕跡。
“嗯，沒有啊。但是，”季雨眨了眨眼睛，“這是之前變過來的，沒有改回去而已。”
嗯？等一下……這和我印象裏的能力，似乎不太一樣……
“呃，你的能力，不應該是發動期間將自己的身體某一部分變得擁有動物的能力嗎？這種變化，不應該一旦結束就消失了？”
“誒不會啊。變了就是變了嘛。”季雨還是不太明白，望著許白言，歪過了腦袋。
“啊……也就是說，你的能力是，直接從本質上改變自己的身體？”
少女點了點頭。
許白言意識到，一直以來，自己對季雨的能力存在不得了的誤解。他一直以為，她的能力是類似“生物模擬”一樣，臨時將自己的身體改變，效果一旦過去，就會自動恢複。現在看來，季雨的能力，是將自己的身體直接改造。雙眼放出光芒，說不定是表示身體已經做好了改造的準備，可以立刻開始改造吧。
“話說這樣的話，你每一次都是自己改回來的？”
“……嗯。”季雨的表情稍稍顯得有些失落，“老師……果然覺得這樣很奇怪嗎？”
“誒，為什麼要覺得奇怪啊……能力各有不同而已。”
“因為……這樣子的話，我可以完全把自己改變成其他人啊。要是願意的話，還能直接變成……動物。”
“……季雨。”許白言稍稍放慢了腳步，“對於我來說，無論你變成什麼樣，你都是我的學生。沒什麼好計較的。”
季雨正在擔心。因為她明白，自己的能力，讓她那個“真實的樣子”變得模糊不定了。沒有人可以證明她就是過去的那個她，也沒有人知道她未來會變成什麼樣子。如果真的完全改變了容貌，老師眼中的她，也許就不再是學生季雨，而是變成了別的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