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無需代價的魔法 <16>重生者的覺悟(1)(1 / 2)

即便是擁有無數次重生的能力,人也會走向死亡。對於重生者來說,所謂的“死亡”,就是自我的崩潰。

試想一個人會被困在一段循環的時間裏,不斷地重複著同樣的事情,並且迎來同樣的結局。或許,在最開始的那幾次循環中,他還能夠保持自己的神誌,甚至是理智地去嚐試一些其他的選擇。可一旦重複的次數增加,大腦中保留的記憶殘片也越來越多,精神受到的壓力便會讓他逐漸陷入煩躁。最終,如果他最終還是沒有找到脫離這一切的辦法,他的精神就很可能在某一次崩潰。

一旦意誌倒塌,思想也就迎來了死亡,而剩下的軀殼,隻是沒有任何意義的行屍走肉而已。

所以,重生者若想要從被困的時間迷宮中逃離,就必要有足夠的覺悟。

——他必須記住。

“同學們,早上好啊!”麵對著自己的學生,問好一定要露出微笑,不能夠讓自己的疲倦傳染給學生們。在問好之後,需要把自己早上事先準備好的點名冊拿出來,檢查出勤的情況。隨後便是這一天需要特別交代的事情。

“……啊啊你到底要我等到什麼時候啊笨蛋老師!”

當腹部傳來了重擊的疼痛感的時候,要及時把身子的重心放低,不然狠狠摔出去,就很容易碰到頭。這一回王丁如還需要有其他的工作,所以不能夠讓她擔心。

“好了,對不起啦……”

接著要趕緊道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會魔法的女孩子都有些共性,赫拉的這幅樣子,總讓他想起曾經的慕月綾。

……那個孩子,今天也沒有到教室裏麵來點名。

許白言清楚,她之所以會缺席,是她主動消失在了許白言眼前的緣故。身為這一次和許白言一樣能夠保留記憶的人,她沒有再勉強自己,而是選擇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把事件交給許白言來處理。這一次事件,除了劇作家造成的亂子之外,在學校裏出現的魔力亂流,也是一個無法忽視的問題,而慕月綾的工作就是解決它。

要讓應該被完成的事情,按照原本的規則完成;不應該改變的部分,就要不受任何影響的結束。許白言明白這一點,因此一直在堅持著,即便是承受著強烈的既視感折磨。

而其實,接下來的工作,才是重中之重。

“老師!老師!快點來看看人家的發明啦!真的是很——厲害,很厲害的發明啦!真的啊!”走出教室門,楊安還是一如既往地追了上來,扯著自己的衣角不肯放手,另一隻手則高高舉著那一個所謂的“偉大發明”。

說實在的,許白言已經不用看就知道那個發明長什麼樣子了:大小和少女的手掌差不多,是一個和市場上販賣的那種沙漏差不多的玻璃沙漏。唯一可以說是有些不同的地方,則是它的外側,是類似陀螺儀的結構,金屬的。

“楊安……我現在必須得去忙啦。”

許白言知道,接下來楊安會不斷地強調它能夠指示“絕對時間”,還會向他演示。然而,一旦他問出為什麼的時候,她又是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說實在的,許白言的時間最多隻有一天,如果可以的話,他需要空出盡可能多的時間來嚐試新的辦法。

所以,這種時候,隻能夠像這樣,拒絕楊安。

“……”

望著小家夥捂著臉跑開的背影,許白言隻能夠默默地道歉。

——有些事情,他必須放棄。

為了照顧所有人的想法而存在的行動,其實並不能夠為現狀帶來什麼改變。突破性的想法從來不能夠討好所有人,要想要做出改變,就要放棄自己之前所珍惜的某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