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下去。”
伊晨靜覺得那聲音很熟悉，猛的抬頭，看見了一張精美的臉正微笑著望著自己：“晨靜，你無法逃避的。把信給我吧！”
是藍雪，她不是去哈爾濱了嗎？
伊晨靜呆望著藍雪，嘴唇抿得失去了血色。最終還是從口袋裏抽出了一封信交給了她。信封是淡淡的粉藍色的，星星點點地印著潔白的八角雪花，十分淡雅。信封沒有封口也沒有寫任何收信人或寫信人。
“要起飛啦！”另一位空姐慢完一些事後再次催促藍雪。
“知道了。”藍雪露出溫柔的微笑，“晨靜，我就要會哈爾濱了，我會等你的，帶你去看那裏的雪。再見。”
“謝謝！有緣……再見。”伊兒也微微一笑，但那笑容有些“虛弱”，仿佛其中包涵了許許多多的無奈。
機場登機口，木矢楓瘋了一遍要往裏麵衝，幾乎要和保安和工作人員扭打在一起。
“butsorry/icannotloveyounow/ijustleafhereleafyou……”
直到手機鈴聲響起，他們才分開。
木矢楓快速取出手機，在讀著短信的短短幾秒裏，他一直皺著眉頭。下一秒，飛機起飛的“隆隆”聲傳入耳裏，應該是在很遠的地方吧，那聲音並不震耳。可是木矢楓卻覺得那聲音衝擊著鼓膜，鑽心的疼在身體裏擴散開來。
當蕭素趕到蕭山國際機場時，飛機早已經起飛了。她望見木矢楓直直地矗在那裏，一動不動。他的瞳孔幽黑得無法見底，嘴唇咬得發白，太用力了，牙下竟溢出了猩紅的血來。
蕭素有些不敢相信，她看見藍雪走到木矢楓麵前，交給了他一個藍色的信封。她依舊神秘而美麗，竟然穿著藍色的空姐製服。藍雪微笑著，好像說了些什麼，然後離開了。
“木矢楓。”蕭素上前叫他。
他卻沒有理會她，他隻是怔怔地望著手中的信。蕭素清楚地看見，他的眼神異於往常——沒有了如劍的犀利、如冰的寒冷、如星的明亮。此時，他的眼裏像隔了一層霧氣，眼神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的某些東西。眼睛相較平日也顯得黯淡了。
蕭素不敢再吱聲，隻是靜靜地站著，望著他。她知道他手中的信是伊晨靜的。
在潔白如雪的信紙上，寥寥的幾個清秀的字：
“我的名字叫：
“伊蝶舞。”
“伊蝶舞”三個字寫的稍重些。如果他還記得茗雪並且深深地愛著茗雪，那他一定會記得那幾個不成詞的碎句，一定會記得他的蝶舞。
木矢楓看到“蝶舞”二字，突然感到有無數隻藍翅的蝴蝶夾雜著紛揚的雪花湧如他的腦子裏。頭有些暈眩，心裏有說不出的惡心難受。
片刻之後，那種感覺消失了，他的眉頭一蹙，一切記憶都喚醒了——他和她相遇，他和她賞梅，他和她談笑，他和她撫琴……還有在那美若桃花源的斷魂崖上的他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