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侍寢(上)(1 / 2)

出了南薰殿,一股冷風迎麵而來,淩厲地將現實剝落在我麵前。我打了個激靈,有些不安又有些驚恐。

“你在做什麼?”我推開異天行,仰麵看定了他,“我是你父皇的女人了,你這樣做會死的!”

話剛出口,我又有些後悔,如果錯,也是我連累他的。

他見我氣鼓鼓的樣子,先是一怔,微微一笑,笑容溫和從容,他展開雙臂,然用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攬過我的肩,“再說一次,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我微微一怔,呢喃道。

“對,你是我的,隻是我一個人的。”

他雙手力度加強,似乎要將我烙印進他身體中去。

他的懷抱總能給人以安穩,我屏住了呼吸,閉上雙眼,生怕自己會有什麼異動擾亂了這幸福的滋味——在這個孤獨寂寥的宮廷裏,我隨時隨地都感覺到不幸福。可是此時此刻,巨大的幸福感將我包圍。我感覺他的懷抱像是一個沼澤,而我是一個在沙漠中迷失的孩子,被引誘,最後沉淪其中不願自拔。

半晌,我輕輕推開他,先前的緊張和惶惑逐漸平息,用慣有的無厘頭來掩飾自己的感動:“原來做附屬品的感覺這麼好。”

他眼中已然有了慍怒之色:“什麼叫附屬品?你是我的女人,這輩子,下輩子,上天入地都是。”

我別過臉,“你說的又是什麼?我們永遠也出不去了,除非死,我們都隻能在這似海深宮中循規蹈矩。”

他的眼中有些慍怒。

我明知他怒了,但卻執拗地低頭,避開他的眼神。

這時,他忽然拉拉緊我的手,毅然決絕地往前走。

“你這是?”我一驚。

“從這裏出玄武門,出去了我們就自由了。”他頭也不回地說。

我心裏一酸,這個孩子氣的家夥,我們出不了玄武門,因為那裏有無數的弓弩等著試圖挑釁皇權的人。

不過我什麼都沒說,離玄武門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呢,我可以跟在他身後,感受一種叫做幸福的東西沿路蔓延,一直吞噬整個宮廷。

玄武門越發逼近,那邊的守衛正不明所以地望這邊張望,責任與使命讓他們握緊了刀槍。

我睜開眼,拽住異天行,細細看著他完美的側臉。

他回過頭來,給我天真而又富有挑釁意味的笑容

“你可願意為我一直走下去,即便萬劫不複?”我咬了下嘴唇,旋問道。

隻要我們一踏出那個門就會被捉拿下,甚至會被箭射成刺蝟,我很想用我的生命賭一把,看看眼前這個又讓我陷入愛情的男人是否和我一樣勇敢。

他沒有回答我,事實證明他是敢的,他的步伐那麼堅定,我甚至可以聽到他每一步落下去的聲音。

那邊的侍衛已經有所警惕了,他們拿著武器開始往這邊湧來。

如果我們被抓住,我們會很恥辱的死去或者被流放,流放是我很喜歡的一個詞語,但它僅僅適用於聖人。

我停下腳步,拉住他,他正詫異著,我已經踮起腳,扶住他的肩,開始吻他,這次是當真的,不是惡作劇。

那些侍衛離我們還有50米的時候,我抓住他的手飛快的往回跑,就像他拉我過來的時候一樣。

那些侍衛窮追不舍,叫囂著讓我們停下。

我一邊上氣不接下氣地往跑,一邊回頭衝那些侍衛做鬼臉。我才不要死呢,我玩夠了,要謝幕了,你們就必須和我一起謝幕。

我想這是我這輩子跑的最快的一次了,我想沒人可以抓住我們,我一邊幸福的跑一邊自信地想。

原來運動也那麼刺激。

路過一個斜坡時,身後的他猛地拽過我,帶著我順勢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