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府,左莯,自從木棉花離開後,他便黯然神傷,木棉花的笑,總時常在他腦子裏浮現。
這一天,左莯對他爹左萁說道:“爹爹,孩兒想出去闖蕩。”左萁問道:“為什麼?”左莯道:“孩兒想趁著年輕,出去看看。”左萁道:“也行,那你去京城吧,順便幫我辦件事情。”左莯問道:“什麼事情?”左萁走到左莯的身邊,小聲道:“留心錦衣衛。”左莯不明。左萁道:“你知道廣州的烽火山莊吧。”左莯點頭道:“這件事情傳遍天下。”左萁道:“你的爺爺跟烽火山莊的第三代主人,曾有一麵之緣,你爺爺跟我講過那烽火山莊的事情,而如今,朝廷的錦衣衛指揮使紀綱是個桀驁不馴,詭計多端的人,江湖傳言,他想拉攏江湖上的門派或像烽火山莊這樣的大家族,為他們辦事,奪其資為己有。以我多年的經驗,木府定然是錦衣衛做的好事。難說他日我們左府會不會也因此而被滅門,江湖上認識你的人不多,所以你小心行事,留意錦衣衛。”左莯一聽,說道:“孩兒明白。”
這天夜裏,左莯躺在床上,他想到木棉花,木杺,木府,烽火山莊。他喃喃自語道:“如果這其中有關聯,那連起來豈不是,木姑娘是木府的唯一後人?”他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天他帶了一個書童,一起往京城而去。左莯雖醫術高明,但他一路上沒有救治過任何人,因為他知道,江湖上知道左府的醫術,倘若隨便出手,恐怕泄露自己的行蹤,所以他打扮成書生,那書童背著包袱。看上去就像文弱書生帶著書童,到處去遊玩。那書童,名叫小檍,比木棉花的年紀要小些。從小就跟著左莯,可以說是左莯的心腹。左莯有事沒事就會教他一些簡單的處理刀傷的方法。離開左府還囑咐了他一番。
左莯原來不想出來,但越是在家裏,越是想念木棉花,所以他才決定出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這一天,兩人來到京城一家飯店,要了幾樣小菜,小檍說道:“少爺,我們來京城做什麼?”左莯道:“京城熱鬧,帶你來看看,怎麼,不喜歡?”小檍笑道:“是少爺喜歡看熱鬧吧。”左莯道:“一會吃完飯後,我帶你去看看,什麼叫繁華。”小檍道:“好,少爺去哪,小檍就去哪。”
突然,左莯聞到一股香味,一股熟悉的香味,他轉頭一看,那正是夢縈魂牽的木棉花,當然還有連枝,左莯還不知道連枝的名字。
左莯看到木棉花招了招手。木棉花一看,對連枝說道:“他不是那個誰嗎?”連枝也看到左莯,對木棉花笑道:“若是讓他知道,你根本沒記著他,那一會氣氛可就尷尬了。”左莯看木棉花和連枝有說有笑,頓時吃醋起來。
原來木棉花和連枝從廣州一直坐船往京城來,坐了差不多三個月的船,終於在這一天到達了京城,正準備找家飯店吃飯,便看到左莯向自己招手。
木棉花和連枝走到左莯的桌前,說道:“我們可以坐下吧?”左莯道:“當然,沒想到能在這裏遇到姑娘,還有這位兄台。”連枝抱拳道:“在下連枝。”左莯微微一笑,對小檍道:“趕緊給姑娘倒茶。”那小檍看到木棉花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卻長的好看極了,趕忙起身倒茶。
木棉花說道:“謝謝。”那小檍活潑問道:“我叫小檍,姐姐叫什麼名字?”木棉花笑道:“你叫我木姐姐就行。”左莯看著自家書童跟木棉花聊的很開心,自己卻搭不上話,連連咳了幾下,那小檍便不說話了。
左莯問道:“姑娘怎麼到了京城?”木棉花卻說道:“連枝,我餓了。”連枝點頭道:“那我叫小二快些上菜。”隨後木棉花對左莯道:“聽說京城繁華,所以就來看看。你呢,你怎麼也來這裏了?”左莯道:“我也是聽說京城繁華,所以來看看。”木棉花笑道:“可我覺得,蘇州的景色才是最迷人的,公子不應該來京城。”左莯說道:“那什麼時候,姑娘會再去蘇州呢?”木棉花道:“想去的時候自然會去的。”
不一會,小二便把飯菜端上,木棉花便吃了起來。
小檍看著自己的主人跟木棉花一問一答,連枝也聽著兩人一問一答,連枝便與小檍相視一笑。這一笑,不小心被木棉花看到了,她再看看左莯,發現他的眼神裏充滿柔情的看著自己。原來這兩家夥在笑左莯跟自己。
木棉花對連枝道:“好好吃飯,不然不給你飯吃。”連枝一聽,收住了笑容,大口大口的吃飯。小檍天真說道:“木姐姐好凶。”左莯也對小檍命令道:“好好吃飯,不然我也不給你飯吃。”小檍吐了吐舌頭小聲道:“少爺也凶。”又跟連枝相視一笑。
之後木棉花對連枝道:“我累了。”連枝道:“那我去要間上房。”木棉花點頭。
左莯道:“姑娘不要戲班裏了嗎?”木棉花道:“我跟連枝回家了,之後便來京城。”左莯問道:“姑娘的家,可是在廣州?”木棉花自己倒了碗茶,說道:“秘密。”左莯道:“等姑娘休息好了,在下可以請姑娘出去走走嗎?”木棉花記得在左府的時候,左莯也這麼跟自己問過,笑道:“你不怕連枝?”左莯一聽,急忙問道:“姑娘跟連公子是?”這時連枝去跟掌櫃要了間上房便回來了。剛好聽到左莯的問話,他答道:“我看著她長大的。”木棉花笑道:“公子,你問問連枝願意不願意讓我跟你出去走走。”連枝一聽說道:“杺妹,你想去就去吧。”木棉花第一次聽到連枝這樣叫自己。不禁愣愣的看著他。這一看,左莯卻認為連枝跟木棉花是一對,心裏頓時難過起來。可連枝卻莫名其妙問道:“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木棉花道:“從小我就讓你叫我妹妹,可你一直不叫,現在怎麼這麼叫我了?”連枝做了個鬼臉,不回答木棉花的問道。
這又讓左莯心中漣漪泛起。對木棉花問道:“那姑娘願意跟在下出去走走嗎?”木棉花道:“好,連同在蘇州那一次,你已經問了三次了,我再拒絕,可就傷人心了。明天吧,我累了,就先去休息了。”左莯開心道:“好,那明天,在下等姑娘。”木棉花微笑點頭,便與連枝一起回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