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白少芳這病,那真是來得快去得也快,才三天,她就已經拆了線還能下床走動了,而且這老太太活潑,一天總有大半時間在地上溜達,想要她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那基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穆綰綰每每見了都要勸她回床上去歇著,可老太太主意正,一臉無辜地拿醫生出來壓人,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醫生說了,我這個病,拆線之後一定要多運動,否則可能會造成腸粘連,你願意看我變成那樣嗎?”
既然老媽都這麼說了,她也實在不好再說什麼,隻得拿出飯盒開始擺弄,這才剛拆了線,方圓一公裏以內的病房就都被老媽給混熟了,這要是再在醫院住下去,老爸還不得打翻醋瓶啊。
全身檢查也已經做過了,沒什麼大問題,等再好一些還是回家住好了,畢竟在家裏住著還是方便些,醫院就算再舒服,條件再好,那也不能跟家比啊,更何況,最近她天天兩頭跑,也麻煩不是。
自從白少芳沒事之後,她就去白家把那個快要造反的小卷抱回來了,不然它再鬧下去,白初一非得把它殺了吃肉不可,還有那個藍庭羽,一走就是這麼多天,一點音信都沒有,弄得她現在都開始隱隱擔心了。
兩天之約已過,但洛昊齊並沒有出現,這讓她一直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了些,不過這每天到點就會送來的外賣,她還是有些過意不去,有時是那個天然卷送過來,有時是酒店的外賣人員,每天的菜色都不一樣,搭配的很好,也很適合病人,就是不知這心思花的是誰的了,如果是洛昊齊每天親力親為,她真的很想去死一死啊。
通過白初一那事,她明白了一個道理——人情是不能隨便亂欠的,而且還要看欠的對象是誰,如果是洛昊齊的話,她現在除了以身相許真的想不到別的辦法來還了。
而且老爸老媽他們每天吃著人家送來的飯,早就想見見真人了,可這人,偏偏就是這麼千呼萬喚始不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麵,不知是故意吊著老兩口的胃口還是公司真的很忙。
這個想法一出現,穆綰綰立刻拍了下自己的腦袋,真是不爭氣,怎麼最近滿腦子都是他,要命!
剛吃完中午飯,她好不容易和老爸雙劍合璧勸服老媽讓她躺下休息,可就在這個當口,一陣笑意傳進她的耳中,隻一聽,她就開始頭皮發麻,真真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啊。
“哎喲,親家母,都怪那個不孝子,我今天才知道你進了醫院,真是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就隨便給你買了點,希望你不要嫌棄啊,”於非進門抓住白少芳的手笑道。
白少芳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屋子裏便呼呼啦啦地進來了一堆人,有拿花束的,有拿果籃的,有拿營養品的,有拿按摩椅的,真是好一番忙碌的場景。
看著自家老媽投過來的疑惑眼神,穆綰綰覺得自己已經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必須跳長江才行!
還沒等到女兒的解釋,於非便又捧著白少芳的手親切地道:“親家母,我看你現在氣色還不錯,不如咱們和親家公一起談談他們婚禮的細節?”
聽到這,白少芳真心忍不下了,使勁拽出自己的手,然後麵色不善地問道:“還是請你先說說你兒子是誰吧,我們家綰綰根本就沒跟我說過這回事。”
穆羽此時也從書裏抬起頭,看著麵前的女人,穿得也挺體麵的,頭發也不亂,看著還真不怎麼像神經病啊。
於非聞言沒退後,反而一屁股坐在床沿上,看了眼穆綰綰,才又笑道:“哦,我知道了,綰綰還沒跟你們說是不是?這孩子,真是的,交男朋友有什麼不敢跟家裏說的呢,又不是小學生。”
捂嘴兀自笑了一會兒,她才又道:“綰綰還去過我們家一回呢,我跟孩子他爸都挺滿意的,他們倆人也處得挺好,而且歲數都不小了,依我看,這事不如早點辦了,也省了我們兩家的心了你說是不是?”
這女人,話說了半天,一點重點都沒有,而且這麼半天也沒說出她家兒子到底是誰,突然就這樣跑到醫院談婚事真的好嗎?!還有那個不孝女!她都到人家家裏去過了!這種大事竟然不告訴他們!看來這丫頭真是皮癢了!
接收到那強烈的瞪視,穆綰綰恨不得現在有件隱形鬥篷讓她穿一下!媽蛋,這種秋後算賬的表情是要怎樣!
看這屋裏的三個人都是默默不語,眼神交流,於非有點後悔自己當年為什麼沒有練一練那翻譯眼神的神功,於是又道:“你們別誤會,我剛才好像忘了介紹了,我兒子叫洛昊齊,我叫於非,你可以我名字,也可以叫我小非非,當然,叫我親家母我是最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