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行知道琉璃是來尋找鳳若吟的,他心情欠佳,怕把怒火發泄到無辜的琉璃身上,就冷冷地道:“南王身體欠安,改天再來看吧!至於太子殿下……已經跟野男人私奔了,具體去向,江某也不知!”
*
鳳婉盈登基典禮被戍南王破壞,兼之受了驚嚇,整個人都處在神經崩緊的狀態。
登基儀式沒有舉行完,王位咫尺天涯,這讓鳳婉盈又氣又恨又不甘心。將寢殿裏能砸的東西全部砸得粉碎。
“都是騙子!全是騙子!”鳳婉盈歇斯底理地跺腳怒喊,她感覺到自己可能隻是崔峻逸推出去的誘餌,隻是為了能夠引戍南王上鉤。
可是,戍南王那麼狡猾,怎麼可能輕易上鉤呢!
白貴妃已死,鳳婉盈唯一能依靠的隻有白蓮教。可是,她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接觸到白蓮教的人。
崔峻逸以白貴妃的名義控製了整個白蓮教,哪裏有她鳳婉盈插手的份。現在,她隻能老老實實地待在寢殿裏做她的傀儡,等著崔峻逸和雲輕鬥法。他們倆無論誰能取得最後勝利,對她都沒有什麼好處。
崔峻逸對鳳若吟多年的竹馬情誼,他若得了天下,豈會不念舊情?那時她鳳婉盈根本沒有立錐之地。假如雲輕得了天下……更糟!她同樣死無葬身之地。
燭光搖曳,冷清的寢殿裏滿地狼籍,鳳婉盈坐在一把椅子裏垂頭喪氣,幾個貼身侍女遠遠地站著,滿臉的戰戰兢兢。這些日子,溫儀公主的性子更是喜怒無常了,對她們這些侍女動輒打罵,她們每天都提心吊膽地過日子。
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眾女侍們更是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變成了溫儀公主出氣的炮灰。
一片寂靜裏,飄來如蘭如麝的馥鬱香氣,令人嗅之昏昏欲睡。
沒多一會兒,眾女侍就撐不住了,個個身子亂晃,手裏的盤子拂塵蓋碗紛紛跌落在地,緊接著她們一個個地倒了下去。
鳳婉盈也軟軟地癱在椅子裏,口不能言身不能動,隻是眼睛還能看清事情。朦朧的燈光裏,她看到地麵上鑽出幾個灰溜溜的身影,在她麵前晃來晃去,似乎在忙碌著什麼。
等到那些影子逼近她,她想逃跑,卻連手指頭都無法抬起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影子慢慢地向她走過來。她看不清那些人影長什麼樣子,隻看到閃亮的寒刃在她眼前晃動著晃動著……
*
半夢半醒間,若吟聽到一陣奇怪的“篤篤”聲響,好像是誰在叩擊門窗。
她強撐著睜開眼睛,爬下床塌,走到窗前,推開了窗格子。卻看到雲輕站在窗外,正凝眸覷著她。
“你怎麼來了!”若吟怔了怔,依希記得他白天似乎受了傷,而且還很嚴重。她一直惦記著的,他竟然就來了。試探著伸手去觸摸他的身體,小聲地問道:“你的傷……沒事了吧!”
雲輕閉口不言,隻是安靜地覷著她,無喜無憂,無怨無怒。
若吟伸出的手竟然穿過了雲輕的身體,他似乎變得像薄霧般透明,隻是一個幻影而已。
“雲輕!”若吟從惡夢中被嚇醒,發現自己的身體都被冷汗給浸濕了。
“太子殿下!”一位侍女急急忙忙地披衣走進來,問道:“有何吩咐?”
若吟擺擺手,示意侍女退下,她則自己下了床榻,走到桌案前,親自動手倒了碗茶水,緩緩飲下。
方才的夢境記憶猶新,令她不寒而栗。雲輕的身體竟然可以讓她的手掌穿過……那豈不是他的魂魄嗎?想到這裏,若吟再也淡定不得,焦躁地咬了咬唇。
不知為什麼,她有立即返回雲家軍營的衝動。管他什麼陰謀陽謀,什麼太子王上,這些對她來說統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見到他!她隻想確定,他安然無恙。
“篤篤篤”,窗外再次傳來輕輕地叩敲聲。
若吟頓時一個機靈,汗毛都豎了起來。這次,她可以肯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放下手裏的茶碗,她緩步踱向窗口,“篤篤”的叩擊聲越來越清晰規律,真得有人在外麵敲打她的窗戶。
是雲輕嗎?若吟無法克製住內心的執念,終於伸手推開了窗子。
“撲楞”一條黑影飛了進來,在若吟的頭頂上盤旋了兩盤,最後落到了她的肩膀,欣喜地開腔:“找到了!找到了!”
“八哥!”若吟眼眶一熱,忙不迭問道:“雲輕怎麼樣?他的傷勢嚴重嗎?”
八哥歪了歪小腦袋,說:“你是王上,我是王夫!君臨天下,甘願臣服!”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