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至夜深,整個劍域都亮起了火把,在一塊空地上搭建的高台之上也燃起了篝火,十幾個穿著裸露的怪裝男女圍著篝火跳著奇形怪狀的舞蹈,一個長須白眉長老模樣的大祭司拄著龍頭權杖揮舞著,寬大的衣袖在風中瑟瑟作響,對著暗夜毫無星際的夜空口中念念有詞。
高台下圍著的人群雙手合十虔誠地望著天際。
煙雲陌和碧月站在人群的外圍注視著高台上的一切。
“他們跳的是什麼舞啊?怎麼這麼奇怪啊?”煙雲陌摸著下巴打量著那毫無美感的舞姿疑惑道。
“他們跳的是血祭舞,這是血祭之前對神靈的一種尊敬和仰慕之情。”
“不是吧?”煙雲陌失笑,“什麼血祭舞啊?簡直就是群魔亂舞嘛。祭神,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相信這一套,劍域的人也太落後了吧?”
碧月看到有幾個人回過頭用不善意的眼神打量他們,趕緊曲肘頂他,警告道:“你要是再說出這種大不敬的話來小心被送上去祭神。”
煙雲陌也注意到了那些不善意的眼神歉意地笑了笑。
這時,大祭司一聲暴喝,龍頭權杖直指天際,暗黑色的天幕精光一閃,一道閃電將天劈成兩半,台上跳血祭舞的子民猶如得到了天神的指示般舞步更加乖張怪異起來,台下的子民一個個雙膝跪倒口中默念著什麼。
碧月和煙雲陌對視一眼,下意識地蹲下身去。
“怎麼這麼麻煩啊?”
“噓。”碧月做了個禁聲的動作
“有請火龍天珠。”大祭司權杖揮舞呼喊到。
聖姑輕紗遮麵,雙手捧著一個錦盒如天女下凡般飄飛而來,身後跟隨的是同樣掩斂麵容的兩名候選聖姑——洛思敏和翠瑤。
三人單膝下跪,聖姑高舉錦盒。
大祭司又是一陣揮舞後打開錦盒,頓時大驚失色,錦盒居然是空的!
“怎麼回事?火龍天珠怎麼不見了。”霎時間,台上台下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好像出事了。”煙雲陌道。
“你不說我也知道了。”
這時,天際又劃過一道閃電,有那麼一瞬間將大地照耀得如同白晝,接著又是一個響雷,劍域的子民們越發恐懼起來。
“火龍天珠遺失,天神發怒了。”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使得恐懼的人群惶恐地向天際叩拜起來,醉了嚷嚷著:“天神饒命啊,天神饒命啊。”
“有沒有搞錯,什麼天神發怒啊?”煙雲陌接著飄下來的絲絲細雨頓時無語,“是要下雨了,老大。”話音剛落,瓢潑大雨傾盆而來,煙雲陌怪叫著拉著碧月到最近的一間竹屋裏避雨,但身上還是難免被淋濕了。
劍域的子民跪在這茫茫大雨中,毫無所動。
“那幫人瘋了吧?根本就是下雨而以幹嘛搞得這麼神經兮兮啊?”
“他們認為這是天神對他們的懲罰,隻要虔心祈禱,用心承受,天神就會原諒他們。”
“他們有被虐待的傾向吧?下這麼大雨還跪在外麵,真是神經搭錯了。”煙雲陌真是徹徹底底地無語了。
這場大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不到一盞茶時間雨勢已漸漸減小,很快就停下了。
碧月和煙雲陌出去看時,所有的劍域子民都如落水鬼一樣狼狽不堪,雨雖然停下了,但火龍天珠丟失,隻要火龍天珠一日未有下落,劍域就一日不得安寧。
“火龍天珠向來有劍伯長老守護怎麼會平白無故地丟失了呢?還是你來時的路上不小心護送丟了?”大祭司陰沉著一張滄桑的臉叱問這現任聖姑。
“大祭司明察,我從長老那裏取過錦盒之後就往這裏趕,路上既沒有耽擱過行程,也不曾擅自打開過錦盒,這一點,兩名候選聖姑都能作證。”既然能坐上聖姑的寶座,她也不是省油的燈,什麼大場麵沒有應付過,此刻聖姑也是相當冷靜沉著地為自己澄清。
“自三年前血祭大會之後,火龍天珠就一直被封錦盒之內,而長老也是從不曾離開過錦盒,這段期間火龍天珠萬萬不會憑空消失,隻是今日--------”候選聖姑言辭閃爍,偷偷地瞄向大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