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長寧帶著許寧幽上了馬車,馬車緩緩前行,許寧幽心中急切,不停地考慮著等等下了馬車該如何走到太後寢宮之中,見到了太後,又該如何跟她求情。
“恕我所言,太後的話,皇上並不會聽多少。”行至半路,魏長寧忽然開口說道。
許寧幽微微一頓,回過頭來看他,“可是……”
“更何況這件事情,還是有關反叛的事情,太後其實已經算是言輕額。”不等許寧幽漱說話,魏長寧又開口說道。
怎麼會這樣?
“可是當初,我同蘇景淵成親的時候,是太後要求給我們賜婚的,皇上便也答應了。”許寧幽說道,聲音越發的小下去,猛然覺得這兩件事情根本就不能算是同等的。
魏長寧搖了搖頭,看出了許寧幽還不懂得如今朝中的事情,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我不過是說也許罷了……皇上或許,隻能聽一個人的話……”
“罷了,去了總比沒有去好。”許寧幽說道,便別過頭去,看窗外匆匆而過的人和景色,再也不說一句話,心中亂糟糟的,有些梗塞難受,她知道事情棘手,卻不知道是這樣的棘手,又每每想到蘇景淵的罪名,就想到了蒙冤的許家的後果,就想到了太子要用原本的伎倆再來對付蘇景淵。
想到這裏,許寧幽抓住了手中的絹帕,指甲陷入肉中,微微的疼痛,她卻沒有任何反應,隻是一心想著怎麼樣才能就出蘇景淵來。
車緩緩駛入宮門,在一扇門前停了下來,魏長寧先行下車來,看了看四周,正好空無一人,掀開了車簾子,“王妃,已經到了,太後的寢宮從這裏走左轉便到了,我要從右麵過去。”
許寧幽走下馬車,有些緊張地環顧了一番,再看了看前方的路,點點頭,“多謝魏大夫了。”
“無妨,還是請王妃小心啊。”魏長寧說道,有些擔憂。
“沒關係,太子的人也不可能每時每刻都在,就算看到我了,也不能馬上就來抓我,隻要我能走到太後寢宮中,就沒有問題了。”許寧幽輕笑著說道,故作平靜,起身心中早就砰砰直跳,有些慌亂。
魏長寧告辭之後便走遠了,許寧幽小心翼翼地走在路上,是不是左右回頭看看,生怕有人一不小心走出來,就看到了自己。
好在一路上都沒有人出現,眼看著天後寢宮越來越近,許寧幽也加快了腳步,隻要轉過這個彎就到了。
許寧幽這樣想著,急急忙忙地往前走著,忽然聽到拐角處傳來說話的聲音,還有腳步聲,她微微一愣,還來不及停住腳步,迎麵就撞上了再前麵帶路的太監,“哎呦”一聲,後退兩步,差點摔倒在地上。
“怎麼回事啊,走路不看路的,衝撞了貴妃娘娘你擔當得起嗎?”那太監心中不滿,餘光中瞥見應該不是太子皇上之流,想著貴妃平日裏的恩寵,也就狐假虎威地說道。
許寧幽站定了身子,鬆了一口氣,抬起頭來,看著轎輦之中的人,微微一怔。
“不得無禮,這是寧郡王妃。”貴妃開口說道,叱責了那個太監一番。
那太監微微一愣,抬眼打量了一下許寧幽,果然看她穿著王妃的宮服,神色微微一變,但還是低聲道,“寧郡王?不是已經被關起來了嗎,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