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淵一驚,聽聲音極為熟悉,抬眼一看,果不其然,竟然是神武將軍的兒子,彼時正站在王府門口,騎著高頭大馬,看起來已經等候多時了。
他琢磨不清楚這是什麼意思,但是想到神武將軍的軍權全部都被太子拿走了,難道眼下他是要來對付自己的嗎?
“兄弟,我平日待你不薄,你今日在此是為了什麼?”想罷,蘇景淵握住手中的劍鞘,警備的模樣,身後的侍衛更是散開,緊盯著將軍兒子。
不曾想,那將軍兒子卻哈哈一笑,看著蘇景淵,朗聲道,“郡王誤會我了!今日我來,可是不是為了對付郡王的,而是來助郡王一臂之力的!”
蘇景淵微微一怔,沒有明白將軍兒子的意思,許寧幽走上前來,想到將軍兒子當時對她所說的那些話和說話時候的神情,所以並不奇怪,倒是蘇景淵不曾知道,往日吊兒郎當的將軍兒子忽然變了一番模樣,讓他極為詫異。
“我爹說的話,我可是不敢不聽啊!更何況,這還是為郡王幫忙呢!”將軍兒子說道,握著手中的令牌舉起來,“這是我爹的另外一支軍隊,一直以來,為了防患於未然,他沒有告訴太子,這個軍隊與太子手中的那一隊人馬實力相當,現在,正等在皇宮旁邊,就等著郡王一句話,一同進去呢!”
他早上的時候收到太子起兵造反的消息,暗歎父親的睿智,已經猜到了這個,又聽下人來報說神武將軍不行了,他心中暗暗覺得湊巧,神武將軍應當不知道這件事情,快步走到房間的時候,卻被神武將軍先問了一句。
“宮裏出事了嗎?”神武將軍躺在床榻之上,奄奄一息道。
“爹……”
“我昨日夢到了,我夢到……夢到一條龍被狗咬成了兩段……天啊,太可怕了。”神武將軍自顧自地說道,說道這個夢的時候,神情激動,猛地拍打著床榻。
將軍兒子心頭一驚,不知道父親說的是真是假,沉吟片刻,生怕說出實話會刺激到他,神武將軍一生忠於皇上,才會因為最後不知情的幫了太子做了壞事而氣得一病不起,眼下告訴他,有害無益。
“你說吧。”將軍卻一早看透了兒子的遲疑,平靜著語氣說道,將軍兒子沉吟片刻,輕歎一聲,“爹啊,你何苦知道呐……太子……騎兵造反啦!”
將軍倒吸一口氣,很快又止不住的咳嗽起來,反白了雙眼,灰白色的肌膚越發的冰冷,將軍兒子有些懊惱,側目看著他的父親,“爹,你冷靜些。”
“快,快去將我的令牌拿來!”將軍卻擺了擺手,命令兒子從自己說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塊令牌來。
將軍兒子不明白,神武將軍的軍權不是已經被太子拿走了嗎,這個令牌是怎麼回事?
看著臥病在床的父親,將軍兒子忽然頭腦一熱——想不到自己的父親,竟然也留了一手,以備不時之需。
將軍將藏匿軍隊的地方告訴了兒子,又讓他回頭去找蘇景淵,把軍隊交給蘇景淵,“我說過,我對不起許家,寧郡王替許家伸冤,我也應當盡一份力。”將軍說完這些話,已經是氣息奄奄,沒有了力氣,他躺倒回了床上,瘦削的手臂裸露在外,隻是粗糙的皮粘連著骨頭,病痛將這個曾經高大威武的將軍折磨得不成人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