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萬一那個王家的遠親是奸細,讓這麼一個身份不清楚的人給許寧幽看診,這是一場冒險。
“攝政王不能再猶豫了,您等得,攝政王妃的身體等不得。”
“你什麼意思?你剛剛不是說王妃的身體脈象並沒有什麼問題?”
王太醫跪在地上,向攝政王又磕了一個頭,懇切的道:
“王爺可聽說過有人因為心急,而一夜之間白了頭發,枯老了麵容,還有人因為恐慌驚懼,而英年早逝,這樣的例子,舉不勝舉,這都是心病,王妃現下看著是沒有什麼大礙,但是拖下去就很難說了。”
“別的地方不敢說,但是天朝京城,下官可以向攝政王保證,隻有臣的遠親,對心理疾病有一定的研究,此時此刻,也找不到更好的選擇,請攝政王大膽的嚐試。”
“你讓本王拿本王王妃的命去嚐試,你好大的膽子,王氏家族的人都不想活了嗎?”
蘇景淵的麵容陰沉的可以滴水,聲音也是非常的陰沉,一張臉就像是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一樣。
王太醫也非常的害怕,他整個人都在抖,但是仍然強自鎮定下來。
這幾十年來,他能夠一直活著,並且保住太醫院院正的位置,和他強大的心理素質分不開,此時情況下,王太醫一遍一遍的給自己打氣,不能慌,絕對不能慌。
如果想要攝政王相信他的那位遠親可以救助攝政王妃,他就必須先要自己相信,盡管他的心裏其實也沒有底,但是攝政王妃眼下的狀況,分明是不能拖。
萬一拖下去,攝政王妃有一個不好,王太醫可以想象,恐怕整個太醫院,整個王氏家族都會給攝政王妃陪葬,也無法平息攝政王的怒火。
“啟稟攝政王,下官言盡於此,究竟應當如何?還請攝政王示下。”
這是最後一賭,究竟攝政王會怎麼選擇,王太醫不知道,但是這一次他已經盡了全力,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該勸的也都已經勸了,至於攝政王會有什麼決定,那不是他能夠權衡的。
時間似乎過得很快,但是又似乎過得很慢,王太醫跪在地上,似乎能夠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咚咚咚的響,有一瞬間,王太醫覺得自己的心髒隨時有可能跳出喉嚨。
“去把你那個遠親叫來吧。”
蘇景淵做這個決定很艱難,他和太子現在已經是水火不容,不死不休的局麵。
如今許寧幽的身體不能夠多等,太醫院沒有一點辦法,他隻能用一個來曆不明的人。
他緊緊抱著許寧幽,蘇景淵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失魂落魄,覺得害怕,許寧幽似乎隨時都有可能離他而去。
看著昏迷不醒的許寧幽,蘇景淵的心裏有一個聲音。
如果這一次,他不能把許寧幽給救活,把她給救回來,那他就徹底的失去了許寧幽,再也見不到她,這世間再無許寧幽了。
這怎麼可以,這怎麼行?他十年癡戀不,已經是十幾年了,時間長的他都記不清楚了,好像他這一輩子生下來就是為了遇見許寧幽,愛上許寧幽。
上天憐憫,讓他遇上了重生的許寧幽,他們兩個還成了親,有了孩子,本來應該是幸福美滿的生活。
因為他們夫妻兩個始終不能坦誠,始終不能完全信任對方,有了隔閡,漸漸的疏離。
所以老天要懲罰他了嗎?老天要懲罰他不懂得珍惜,要把許寧幽給要回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