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東西!你這是在威脅本王嗎?!”蘇尋被許寧幽氣得不行,許寧幽悠然回道:“哪裏,王叔德高望重,寧幽萬分崇敬。寧幽這番話,不過是先禮後兵罷了。畢竟醜話說在前頭,總比日後扯皮來得強。”
“您知我許寧幽的底線在哪兒,也知道魚死網破之時,我許寧幽必拉著明月下地獄,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總好過日後我,跟你們宗室,鬥得跟烏眼雞一樣,不是嗎?”
蘇尋伸手指著許寧幽,氣得渾身直抖,“好,好一個攝政王妃,你這是不把本王,不把宗室放在眼裏啊!”
“宗室若敬我,我自然投桃報李。若宗室執意要動我的家。”許寧幽看著蘇尋,臉上笑得有多溫柔,語氣就有多冰冷,“還是那句話,明月如今已入攝政王府,我讓她生她便生,我要她死,誰都救不了她。”
蘇尋著急而來,負氣而歸。正廳當中隻剩下了蘇景淵和許寧幽兩人。別看許寧幽剛才對上蘇尋,絲毫不讓氣勢逼人,可如今旁人一走,許寧幽突然就慫了。垂著腦袋,一手玩著裙子上的彩色絲帶,連看都不敢往旁邊看一眼。
“王妃。”沈月突然進到正廳,見主位上兩人氣氛相當凝重,沈月頓了一下,離得遠遠地就行禮道:“王妃,明月姑娘已經安排妥當了。”
說完,沈月無比同情地看了一眼許寧幽,轉身就跑了。
許寧幽:“……”
不,沈月你不能就這樣丟下我!你回來!
“明月,側妃?”蘇景淵突然幽幽地開口問到,語氣相當平淡,許寧幽卻從如此平淡的語氣當中聽出了滔天的怒火。
“夫君!”許寧幽被嚇得一哆嗦,連忙站起身走到蘇景淵那邊,坐進蘇景淵的懷裏,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嬌聲道:“相公你聽我解釋啊!”
蘇景淵靠在椅背上,一隻手鬆鬆地環在許寧幽腰間,防止她掉下去,另一隻手放在桌麵上,“咚”“咚”地輕敲著。
“哦?娘子想說什麼?為夫聽著呢。”蘇景淵衝許寧幽緩緩一笑,明明是極柔情的一個笑容,看在許寧幽眼裏卻像是修羅在世,冰冷又滲人。
“我沒有真想讓你娶她!”許寧幽摟緊了蘇景淵的脖子,將自己的臉埋進他的肩膀,聲音悶悶地傳了出來:“她將命帖送到宗老那裏,真鳳之說瞞不住的。與其讓她在外麵胡來,不如將她收到府裏,放在我眼皮子底下盯著。”
“收進府裏不一定要以側妃之名。”蘇景淵放在許寧幽腰間的手輕輕拂動,許寧幽在他懷裏換了個更舒坦的姿勢,幽幽地說道:“隻有以側妃的名義,才能斷了宗室那邊的念頭。”
“太子從未行差踏錯,如今在朝中也隱隱有支持他的人在。當初明月才出現的時候沒能殺了她,如今就更加殺不了她。雖然我很不甘心,很不屑一顧,可是景淵,我們不得不承認。誰娶了她,來日她的命格一旦公布天下,誰就有民心。”
蘇景淵默然,許寧幽說的沒錯。宗室雖然站在他這邊,可他們一直不喜歡許寧幽。覺得許寧幽出身低微,行事張揚,不足以日後母儀天下。如今又有了真鳳之命的明月,若是許寧幽不先一步將明月掌握在手裏,宗室肯定會借機生事。如今他跟太子呈對峙之勢,他不能失去宗室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