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寧幽最終也沒有答應明月,而是吩咐下人好好將她送回了穗禾院。
許是因為那晚情緒起伏太大,又穿著濕衣服說了那麼久的話,明月回到穗禾院就病了。許寧幽回去之後倒是跟蘇景淵說起過明月想見他的事情,可惜蘇景淵剛一聽明月的名字,臉色就刷地沉了下來。就連許寧幽都不敢再多說什麼。
明月的病來勢洶洶,高熱不退,燒的人都開始說胡話了。攝政王府倒也沒有短了她的大夫和藥,隻要是大夫開的方子,管他什麼好藥材,隻要你寫了,府上就給你送過來。端的是找不出一點毛病。
明月燒了三天,第三天早晨她醒過來的時候,隻覺得渾身酸疼,跟被馬車從頭到尾碾過一遍一樣,渾身還沒有力氣,連坐起來都讓她氣喘籲籲。
“側妃娘娘!您醒了!”漫紗端著藥進了房間,見明月從床上坐了起來,驚喜地叫道。聽到聲音進來的燕嬤嬤忙說道:“不懂事的丫頭!看見娘娘醒了還不去請大夫過來看看,在這裏瞎叫喚什麼!”
說完,燕嬤嬤一把奪過漫紗手裏的藥碗,端著就去了床邊。漫紗被燕嬤嬤打了個措手不及,還來不及反駁,手裏的東西就已經被搶過去了。漫紗看著燕嬤嬤的背影,咬著牙低聲罵了一句:“該死的老虔婆……”然多跺了跺腳,轉身出去了。
“誒喲我的王妃娘娘,您可嚇煞老奴了。高熱三天不退,老奴夜夜都跪在菩薩麵前求它保佑您,度過這個難關!”燕嬤嬤見縫插針地邀功道。
明月才行,腦子正是混沌的時候,一聽燕嬤嬤在耳邊絮絮叨叨,忍不住有些不耐煩,“行了,我發著高熱暈著,誰知道你晚上是睡大覺還是跪著祈福。閉嘴,吵吵得我頭疼。”
燕嬤嬤悻悻地住嘴,有端起藥碗,放柔了聲音說道:“是是是,是老奴嘮叨了。來吧娘娘,先把藥喝了。”
精致的白瓷小碗之中是滿滿一碗的深褐色藥汁,聞著味道就覺得又苦又澀。明月剛剛醒過來,嘴裏本就發苦,如今再一看到這樣一碗苦藥,頓時更加氣惱,“拿走拿走,這樣的東西,是想苦死我不成!”
燕嬤嬤連忙哄道:“娘娘!良藥苦口,您不用藥,病如何好得起來呢?您若是嫌苦,老奴這就去拿蜜餞果子過來,給您祛祛味兒。”
明月沒有說話,燕嬤嬤見狀,連忙去外間端了一碟蜜餞進來。好歹伺候著明月將藥喝了。放下藥碗,明月像是被苦得清醒了一些,突然問道:“我病了多久?”
燕嬤嬤放下碗,說道:“娘娘您昏睡了三天!高熱不退,前一日都燒得說胡話了!”
“三天……”明月喃喃自語,然後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來一樣,看著燕嬤嬤問道:“這三天,王爺可有過來?”
燕嬤嬤一頓,“這,這個……”
見燕嬤嬤這個樣子,明月哪裏有不明白的。可她還是不肯相信,厲聲追問道:“說話!支支吾吾地幹什麼!”
燕嬤嬤一邊擦著手,一邊走向明月,斟酌著說道:“王爺這幾日……許是政務纏身,抽不出空來看望娘娘您……不過,府上給娘娘請了太醫,各種好藥補藥流水一般往穗禾院送,可見王爺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