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的暗潮洶湧並沒有影響到攝政王府的清淨,自從許寧幽上次將宗老掃地出門之後,京中對許寧幽有微詞的人都不約而同靜了聲。
畢竟連慎親王都被攝政王妃給收拾了,攝政王還視若無睹,他們這些人還是不要上趕著去送這個人頭了。
“知道最近外麵都是怎麼說我的嗎?”許寧幽看著難得閑賦在家的蘇景淵,拿手裏的一支插瓶用的孔雀羽毛去撩撥他。“善妒,專橫,跋扈。”許寧幽上半身趴在桌子上,手上的孔雀羽毛晃晃悠悠地在蘇景淵眼前 飄來飄去,“還說我目光短淺,壞了王爺您的大事。若是還有一星半點自覺,就應該自請休書,離開攝政王府。”
蘇景淵放下手裏的書,一把抓住在自己麵前晃來晃去晃了好一會兒的孔雀羽毛,無奈又寵溺地說道:“那我的王妃殿下,您聽了說了這麼多,現在準備怎麼辦呢?”
許寧幽拽了拽那支七彩斑斕的孔雀羽毛,發現蘇景淵抓得死緊,自己根本拽不動,索性丟開手去,故作憤怒道:“本王妃為了王爺背了這麼大的惡名,王爺竟然一絲半點表示都沒有?”
蘇景淵苦著一張臉說道:“這個……本王倒是很想給王妃表示,隻是……”蘇景淵看了看許寧幽,頗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本王著每月俸祿……王府裏的進項,還有下麵人的孝敬可都給王妃管著呢,王妃,這個月本王的月例銀子你可還沒給我呢,本王就算是想對王妃表示表示,也是心有餘力不足啊。”
許寧幽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然後立刻板正了臉色,嚴肅道:“胡說!沒有銀子你就沒辦法了嗎!俗話有雲,禮輕情意重,你現在禮都沒有,怎麼能表達出你的情誼!”
蘇景淵臉上一副受教的模樣,他垂下頭想了想,然後看向許寧幽,目光幽幽麵容堅定,一副我已經做好了決定的模樣,許寧幽頓了頓,求生的本能告訴她,她得趕緊跑。
“王妃教訓的是,本王想通了,也想明白了。”蘇景淵語氣誠懇地說道,他站了起來,高大的身型將許寧幽完全籠罩在了自己的陰影下麵。許寧幽笑了兩聲,連忙說道:“哪裏哪裏,本王妃又想了想,我覺得這事兒吧,最重要還是你我心意相通,我感受到你內心真正的想法對行了,不拘於外物……”
說話間,蘇景淵已經繞過了桌子,走到許寧幽麵前了。許寧幽看著越靠越近的蘇景淵,心中警鈴大作,“王王王爺……相公,夫君!你,你幹嘛呀?”
蘇景淵彎下腰,湊近許寧幽的麵前幽幽一笑,然後猝不及防地伸手將許寧幽橫抱起來。許寧幽驚呼一聲,雙手連忙環上了蘇景淵的脖子。
“王妃。”蘇景淵的呼吸落在許寧幽的耳邊,饒是他們已經算是老夫老妻,許寧幽還是忍不住紅了耳根,“本王好好想想了,既然本王財力有限,給不了王妃像樣的心意。那不如,欠債,肉償吧。”
蘇景淵語氣悠然,可以壓低了的聲音落在許寧幽耳邊,就像是醇香濃厚的烈酒剛剛啟壇,讓人隻聞著酒香變醺醺然不可自拔。
紅暈已經從耳根蔓延到了臉上,這一瞬間許寧幽隻能看到蘇景淵聽到蘇景淵,別的什麼她都感覺不到。不過這樣的失神沒有持續多久,蘇景淵抱著她就要往內室走,轉身之際許寧幽被屋外的陽光晃了一下眼,然後猛然反應過來,這可還是青天白日!
“王爺!夫君!相公!你冷靜一點,這青天白日的,待會兒會有人過來回事情的!”許寧幽開始不停地掙動,想從蘇景淵的懷抱中下來。可蘇景淵那一雙鐵臂堅如磐石,任許寧幽跟條離了水的魚一樣反複掙紮,愣是沒有讓他的腳步亂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