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阜對趙鈴蘭傳回來的消息心存疑慮,思來想去,他始終覺得不放心,在去找趙老爺子的同時,他也傳了信給戚文斌。
塞北節度使的事情已經定了,由於戚文斌在背後的運作,接任節度使一職的官員果然是出自太子一黨。因為此時,戚文斌如今在太子那邊也很受重用。當然,明麵上大家隻以為是太子為了彰顯親近世家之意,才重用戚文斌。
趙阜與戚文斌約好了茶社見麵,等趙阜到了,戚文斌又是已經等在了雅閣之中。趙阜走了進去,示意店小二出去並且將門關緊,等房間裏隻剩下他與戚文斌兩人,趙阜才開口說道:“鈴蘭傳了信回來,說明月以先祖爺藏寶圖邀寵。”
先祖藏寶圖,這五個字一出口,就算是淡然如戚文斌,斟茶的手也不禁抖了一下。“先祖爺的藏寶圖?趙兄,這個玩笑可開不得。”
“這件事情我已經告知家父,家父的意思是相信它的存在,而且已經讓我去跟明月打聽。若是真有這個東西,以我對家父的了解,他是一定會想放設法將這個東西拿到手裏。”
“若真有這個東西,四大家族如今這些當家的,誰不想要?”戚文斌說道,“比起聖上,如今的太子跟攝政王對世家的感覺都若即若離,既不倚重也不疏遠,咱們四家私底下,誰心裏不在打鼓?”
“如今又橫空殺出來一個什麼鬼藏寶圖,這麼好的籌碼,誰能不動心?”戚文斌麵色沉靜,緩緩說道:“可是趙兄,恕在下直言,您真能確定,側妃娘娘傳的這個信,沒有別的意思?”
就如同趙阜一樣,戚文斌對趙鈴蘭這封密信本身就還存著幾分疑慮,畢竟趙家對付趙鈴蘭在先,趙鈴蘭如今的舉動,是真的被趙老爺子敲山震虎給震住了,還是有其他什麼意思?
“你說的這些我也想過。”趙阜說道,“可我思來想去,覺得此時恐怕多半是真。鈴蘭就算再恨趙家,也不會找個這麼重大的事情來挑撥明月跟趙家的關係。弄不好,這可就是要跟趙府徹底決裂。以老爺子的性格,如是鈴蘭敢在這個事情上耍手腳,老爺子就敢真的要她的命。”
“再者,我也一直覺得太子對明月的態度有些奇怪。”趙阜思忖道,“明月一個被攝政王府掃地出門的女人,就算是所謂的真鳳之人,命數百年難得一遇,太子身為儲君,怎麼可能一句話不說,就任由趙家將人送了進去?”
“這件事非同小可,還是等我從太子那邊再悄悄打聽一下吧。”戚文斌雖然覺得趙阜說的有道理,可畢竟這藏寶圖實在是來的太巧太詭異了,戚文斌不得不小心行事。
趙阜來找戚文斌本來也是這個意思,兩人又商量了一下細節,確定沒有什麼一樓的地方,才作罷。
趙阜按照趙老爺子的吩咐,去聯係明月打聽藏寶圖的事,而戚文斌則尋找機會,從太子那裏打聽此事的真假。
可就算他們倆商量得再好,也架不住異變突生。明月身上有先祖爺藏寶圖這件事,不知怎麼的,一夜之間竟被京中權貴盡數知曉!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震怒如趙老爺子火速命趙阜調查消息到底是如何走漏,而那些沒有心理準備的勳貴家族在得知這件事的第一時間,也是通過各自的手段,去確認消息的真假。查來查去,查到消息是從玲瓏閣一個老嬤嬤嘴裏走漏的。
那老嬤嬤本事玲瓏閣一個打雜的老宮女,在宮裏待了大半輩子,家中也沒個親人,所以自請用不放歸。
如今年紀大了,各宮都不願意收留她,東宮總管心善,便將她安排來守著玲瓏閣。之前玲瓏閣久不住人,想著讓個老嬤嬤守著也不礙事。等明月住進了玲瓏閣,東宮總管一時半會兒也沒想起來要將她調出來,於是她便這麼稀裏糊塗地在玲瓏閣待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