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帶著攝政王府的侍女給蘇莫,顧維庸還有蘇尋將酒斟滿。蘇尋臉色漲紅,伸手端起酒碗就超許寧幽砸過去,酒碗還未飛到許寧幽麵前,酒杯沈月一個飛身接住,沈月定定地看著蘇尋,拿著酒碗的手往旁邊一伸,片刻後收回來,空空的酒碗當中已經又被倒滿了香氣四溢的酒水。
沈月一步一步走向蘇尋,那架勢不像是給蘇尋送酒,倒像是要去要蘇尋的命。蘇尋強忍住心中膽怯不往後退,沈月走到蘇尋麵前,離蘇尋不過一步之遙。她雙手將酒盞托起,送到蘇尋麵前,冷冷地說道:“王爺,我家娘娘不辭辛苦過來給您敬酒,請接好。”
“盛清漪!管管你的奴才!”蘇尋不敢跟沈月對視,隻能望向沈月身後的許寧幽,許寧幽坐在椅子上,態度淡然,卻沒有阻攔沈月,而是說道:“王叔不接?那好,沈月,王叔不願意接,那就替我去敬一下王兄。”
沈月轉身走到蘇莫麵前,蘇莫這個時候已經渾身輕顫,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許寧幽這麼一個弱女子心生恐懼,可是他就是控製不了。許寧幽什麼都沒幹,她就是好端端地坐在那裏,竟然就帶給他無限的威壓。
“王兄,你也不接嗎?”許寧幽黑沉沉的眸子又看向蘇莫,廳中燭火在跳動,許寧幽臉上光影也在變幻,蘇莫看著許寧幽,就像看見黑夜之中蟄伏捕獵的猛獸,仿佛下一秒許寧幽就要露出自己的毒牙,撲上來將他置於死地。
“王兄,這酒你接不接?”許寧幽一聲輕問,落在蘇莫耳中卻像是催命的音符,蘇莫看著沈月端著的酒碗,像是看著什麼可怕的毒藥一般雙手微顫地接了過來。
“莫兒!”“世子!”蘇尋跟顧維庸同時出聲,不讚同地喊道。蘇莫手一抖,酒碗眼看就要從他手裏跌出去,蘇莫眼前的沈月卻快如閃電般地出手,一把攥住蘇莫的手腕,替他穩住手裏的酒碗,
“世子爺,您可得小心。這碗摔了下去,小的待會兒可就隻能換容器給您敬了。”沈月低聲說道,蘇莫隻覺得自己的手腕像是被獸夾夾住了一樣,骨節處泛起疼痛。蘇莫咬牙說道:“本世子聽見了,你給我放手!”
沈月見蘇莫臉上隻剩膽怯,應該是不會再有別的心思,邊鬆開了自己的手,站回到許寧幽身後。
蘇尋跟顧維庸看著蘇莫的眼神都透露著不悅,蘇莫身為慎親王世子,還是他們打定主意要擁立的新君,如今竟然連許寧幽這個深閨婦人都扛不住,當真是給慎親王還有顧維庸丟臉!可再丟臉,現在也不是追究蘇莫的時候。
“攝政王妃,你深夜駕臨,到底是想幹什麼?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也不必在這裏擺這一出嚇唬我們,有話直說吧!”顧維庸說道,他算是看出來了,蘇莫根本不頂事,從許寧幽進了慎親王府開始,這對父子就被許寧幽壓著打,絲毫沒有反抗之力。
“還是左相爽快。”許寧幽笑了笑,她掃視了屋內一圈,眼神又落在了蘇莫身上,“我當真是帶著好酒,上門祝賀的。怎麼王叔跟顧相都不相信呢?來日你們擁立了王兄上位,王兄可就是天下之主了,本妃提前過來祝賀一聲,不為過吧?”
蘇莫聽見許寧幽這話冷汗都下來了,他還端著沈月遞給他的酒碗,不敢放不敢喝,雙手已經有些酸疼了,他暗中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可是蘇尋此時的注意力完全在許寧幽身上,根本顧不上他。
顧維庸臉色僵了一下,馬上又擺回他以往的那副老好人嘴臉,笑道:“王妃從哪兒聽來的謠言,如今滿朝文武都等著攝政王鬆口,榮登大位,本相跟王爺又怎麼可能冒天下之大不為,擁立世子爺呢?王妃怕是誤會了,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