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宮中開始掌燈。手臂粗的白蠟燭被點燃,將禦花園照得通明。花園中的樹上柱子上都用彩色的綢布裝飾一新,再掛上紅通通的燈籠,當真是熱鬧又好看。
前來赴宴的大臣跟家眷都分散聚在禦花園四處,跟自己相熟的人說話聊天。不一會兒,阿提諾與沙提雅到了,小太監走在前麵引著這兩人來到宴會場地,天朝大臣紛紛上前跟阿提諾搭話,順便再感歎一下,沙提雅不愧是摩羅之光,精心裝扮之後當真是驚為天人。
“皇後娘娘到!”太監高聲唱喏,人群倏地散開,恭敬地彎下腰,山呼:“恭迎皇後娘娘。”今夜是為屬國使臣接風洗塵,算是國宴,所以許寧幽上了大妝,身上的鳳袍也是吉服,莊重而又華麗。
“眾卿平身。”許寧幽走進禦花園,來到眾人麵前。眾人起身,阿提諾第一時間帶著沙提雅來到許寧幽麵前。
“尊貴的皇後娘娘,我代表摩羅國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和祝福,願您風華永駐,平安喜樂。”阿提諾向許寧幽說道,許寧幽有些不習慣摩羅國人仿佛吟詩一般的說話方式,矜持地對阿提諾點點頭,笑道:“多謝使臣的好意,本宮心領。”
“這位就是沙提雅公主吧?”許寧幽轉向阿提諾身旁的沙提雅,眼中流露一絲驚豔:“早聽說沙提雅公主美貌絕倫世間難尋,今日一天當真名不虛傳。”許寧幽讚歎道,沙提雅寵辱不驚,低頭向許寧幽鞠了一躬,說道:“皇後娘娘謬讚,沙提雅愧不敢當。”
許寧幽跟沙提雅倒是相談甚歡,可這場景落在周圍人的眼睛裏卻全然變了味道,從慎親王到右相秦基,許寧幽出格的事情辦得太多了,所以朝中大臣對她這個皇後態度微妙,頗有些能避則避,不要惹事上身的意思。
不多時,蘇景淵也到了。他身著龍袍,頭上戴著玉冠,闊步走了進來。眾臣朝他行了禮,蘇景淵徑直走到許寧幽身前,雙手將許寧幽扶起來,牽著她走向正上方的禦座,等到兩人在位置上坐下,蘇景淵才看向阿提諾溫和說道:“今夜之宴,是專門為貴使接風而設,阿提諾使臣與公主殿下可還滿意?”
阿提諾上前一步感激道:“陛下龍恩浩蕩,我等銘感五內。”
眾人寒暄了幾句,然後陸續入座。福潤公公拖長了聲音喊了一聲:“啟宴!”話音未落,樂聲自周圍驟起,身著靚麗舞裙的舞姬從外麵進來,水袖揮舞,腰肢曼妙。
一曲舞畢,新任的左相站起身來,對蘇景淵說道:“陛下,臣有一事稟報。”蘇景淵看著左相,含笑問道:“左相但說無妨。”
“回陛下,陛下登基實屬匆忙,以前若是儲君繼位,提前半年就會通知各屬地藩王,屬國派使臣進京,然而先帝……如今陛下雖已登基,但各地使臣道賀之禮不可免,內閣接到屬地傳信,西南王、華南王、長山郡王都已派遣使臣如今,不日即到。”
蘇景淵點點頭,藩王進京恭賀新帝是慣例,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一切依例行事,丞相看著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