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寧幽原本打算好好熱鬧一場的舞樂宴會並沒有成行,因為第二天蘇景淵就回來告訴她,藩王世子進京了。
除卻長山郡王,天朝還有另外兩個異姓藩王,分別是西南王華擎,華南王索啟博。華擎跟索啟博都已經在老皇帝還在的時候就奏請封過世子了,所以這次進京的也就是兩邊的世子爺。
長山郡王那邊,因為滇南這段時間實在是多災多難,新帝上位之後對屬地的態度也不想老皇帝在時那麼和緩,所以長山郡王才將自己的女兒送了過來,試圖在滇南與京城之中稍作緩和。
至於西南王還有華南王,世子進京當質子本是慣例,以來能與京中熟悉,不至於生分,而來世子都在皇帝眼皮子地下帶著,你屬地還敢怎麼樣?等到要繼任了,再由京中派人護送回去,並行繼位大典,也算是皇室對屬地的一種掌控。
兩南世子本應該早幾年就進京的,可是當時老皇帝被屬地藩王哄得服服帖帖,人家上個折子裝個可憐,老皇帝也就將質子進京這個事兒給放下來了。如今蘇景淵繼位,雖然日子還不長,可對於藩王的態度卻很微妙。
西南王與華南王見勢頭有點不對,借著恭賀新帝登基這個機會,將自己的兒子送了過來。明麵上說是質子,實際在打什麼主意,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好好一場舞樂宴,大家高高興興喝喝酒,跳跳舞,結果被半途殺出來的兩位世子給搞成了正兒八經的接風宴,許寧幽得到消息的時候忍不住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這群人來了,我看著他們就吃不下飯!”
這話說得實在有些孩子氣,一旁的韻清忍不住笑了出來。沈月憂心忡忡地說道:“怎麼了娘娘?西南王世子與華南王世子,您之前也沒有見過啊。”
許寧幽歎了一聲,“這跟見沒見過沒關係,隻要他們的爹是藩王,我是皇後,咱們就是互相看著都不順眼的。肉就隻有那麼一塊,我吃了他們就沒有,你覺得他們會樂意嗎?”沈月倒不是不懂其中的道理,“可就算不是娘娘,他們也沒那個本事吃得到吧?”
“喲,這事兒我們沈月姑娘看得透徹啊!”許寧幽驚歎道,沈月好險沒有一個白眼翻過去,不甘心地說道:“娘娘!沈月知道自己性子直,不喜歡跟別人彎彎繞繞,可不代表沈月就是個傻子!”
“是是是,咱們沈月姑娘看著莽撞,實際心裏比誰都明白!”韻清扶著沈月的肩,笑道。沈月哼了一聲,嘀咕道:“我知道,你們就覺得我傻。”
“我們不是覺得你傻,是覺得你耿直。”許寧幽糾正道,“旁人習以為常的口是心非對你來說卻是笑話,或許別人會覺得你不合時宜,殊不知這正是你難能可貴之處,本宮與韻清很珍惜你這一點,並沒有任何嫌棄的意思,這一點你一定要明白。”
沈月還是第一次聽許寧幽朔這些話,頓時有些感動,眼看著眼眶都要紅了,韻清連忙說道:“哎喲我的沈月姑娘,下麵一大片小丫頭天天追在你後麵喊沈月姑姑,沈月姑姑地,怎麼私底下還這麼容易掉眼淚啊!”
“這要讓外麵的小姑娘們看見了,你以後還怎麼當你鐵麵無私的沈姑姑啊?”韻清故意取笑道,她不說還好,一說沈月的眼淚刷地就落下來了,“就你會說話!”
韻清一看沈月哭了,頓時哭笑不得,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說道:“哎喲我的沈月姑娘,你怎麼還真的掉起眼淚來了!罪過罪過,好了是我不對行不行?別哭了別哭了。”
沈月一把奪過韻清的手帕,在臉上胡亂抹了幾下,然後說道:“誰哭了!我就是……就是眼睛裏突然進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