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裴卓嚇得連連後退，哀怨道，“前輩莫不是故意的，神獸血脈之類，必然是存於溫良玉體內。我們這般行事，小心打草驚蛇啊。”
“你且放心。”汐卿勾起嘴角，眸中似有惡意湧動。
她廣袖一甩，將眾人卷上飛舟，“據我所知，他體內的龍族血脈已經沉睡。你現在橫插一腳，他未必能夠發現。”
裴卓摔在飛舟甲板上，痛呼一聲，“未必？那也就是說，還是有被發現的可能？”
“自然。”汐卿點點頭，“要殺溫良玉，本就十分艱難。更何況，回溯時空中變數頗多，我們隻能盡量小心。”
“……”裴卓忽然扒住船板，哭喊道，“放我下去，我要出去！大佬，你快救我啊！”
千玥保持微笑，一臉淡定。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現在的我自身難保。
好長一段時間，溫良玉始終沒有追上門來，千玥才稍稍放下心來。
難道師尊並沒有給他鳳凰翎羽？
可為何又送給了自己？
想不通的問題，千玥直接拋到一邊。
一行人禦舟飛往龍都，半途被一群無量門弟子攔住。
“頡煬？”汐卿立在舟頭，眼裏頓時湧上笑意。
眾人驚住，汐卿素來眼高於頂、冷淡孤僻，怎麼忽然笑得如此……溫婉？
千玥立刻想到二人的關係，目前來說當是水火不容的緊張，可依照汐卿的反應來看，日後許是握手言和了。
可惜現在的頡煬依舊處於不看好汐卿的階段，加之女子偽裝過後，看起來不過是位尋常女修。
頡煬皺著眉頭，上下打量了她一遍，麵色不太好看。
“千玥前輩。”他轉而看向千玥，十分鎮定地說道，“前輩失蹤百年，未想再見已是元嬰。”
這副不驚不怪的模樣，倒像是一早便知了此事。
千玥心中訝異，麵上莞爾，“僥幸而已。”
頡煬一禮後，看向裴卓，“裴長老，家師有請。”
“史雲真君？”
“正是。”頡煬此行帶了三位弟子，正是當年前往天靈山時，一路同行的幾人。
文嘉兒依然喜愛黏著頡煬，挨著他左手邊，脆生生道，“裴長老快些吧，莫讓師父久等。”
千玥蹙著眉頭，總覺得哪裏不妥。
當年頡煬要他們交出土靈參的時候，也是用的史雲真君的名頭，怎麼今日還來？
“五十年前，我已辭去客卿長老一職，還請頡煬道友回去轉告真君，日後有空再去門中拜訪。”裴卓委婉地拒絕。
無量門弟子繃著嘴角，神情不悅地看著他，卻又沒有什麼實際的動作。
千玥忽然笑道，“諸位有話直說吧，不必在此繞什麼彎子。憑你們幾人，定然是帶不走裴卓的。”
頡煬輕歎，身上的疏離冷意稍減，他抱拳拱了拱手，“千玥前輩，我們是為鳳師妹之死而來的。”
千玥幾人頓時了然，不怪他們猜不透，而是許久沒有落地，並不曉得外麵傳著什麼風言風語。
“溫良玉揚言，你們幾人殺死鳳師妹和阿紫，誓要幾位性命，為她們報仇雪恨。”頡煬道出緣由，“我們幾人雖與鳳師妹分道揚鑣，但她到底是我同門師妹，所以……”
“所以你想如何？”汐卿冷笑，語氣中含著嘲弄，目光輕蔑地掃過他和文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