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小院裏,一枚水鏡浮空而立,鏡中倒映著岑靈的一舉一動。
裴卓坐在茶室門口,感歎地搖頭,“大佬,你現在越來越厲害了。”
千玥摸了摸額頭發燙的永生花,順嘴回道,“是麼?”
這朵永生花的印記怎麼越來越燙了,像是有些控製不住似的。
“咦,快看她的燈籠。”
“什麼東西?”千玥抬頭看去,洗筆山上放飛的紙燈籠緩緩轉過身,露出一副筆墨渲染的人物畫。
那是一對恩愛夫妻,相依相偎,笑容甜蜜。
“這女子好像就是岑靈。”
“還真是。”千玥嘀咕了一聲,納悶道,“難不成她是出來找情郎的?”
“大晚上的約會太過分了,簡直就是耍我們玩兒嘛。”裴卓氣呼呼地埋怨起來,忽然語氣一變透出幾分猥瑣的味道,“等等,待會兒不會有小電影看吧?我有點期待起來了!”
“你在說什麼東西?”千玥不高興地問道,一天天的瘋言瘋語。
“咳咳,沒什麼。”裴卓轉了轉眼珠,十分虔誠地說道,“既然人家是出來約會的,大佬你就不用在這裏守著了,先去屋裏睡覺吧。要是有什麼意外,我會第一時間叫你的。”
千玥靜靜地看著他,忽然笑道,“我不累。”
“……”好遺憾,不能一個人欣賞了!
幽暗的夜色中,燈籠高懸,在岑靈腳下透出些許光影。
忽然吹來一陣涼風,她不受控製地眯了眯眼,一襲青衫布衣的男子立在跟前。
“居然醒了?”語氣似是有些詫異,細聞卻是譏諷。
“謝瑜。”岑靈麵帶喜色,眼中有期待、愧疚還有痛苦。
“沒想到你還敢送上門來?”謝瑜嘲弄道,“難不成想把另一半元魂也一起留下?”
“我不怪你,我真的沒有怪你。”岑靈拚命地搖頭,語氣中明顯帶上了乞求,“隻是我父親是無辜的,請你放過他吧,好不好?”
“無辜?”他嗤笑一聲,挑了挑眉道,“當年毀我本體之事,難道不是他親自動的手?”
“可那也是因為我啊,千錯萬錯全都是我的錯。如果之前的事情還不能讓你出氣,你就盡管殺了我。隻求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過我父親還有眾師兄吧!”
“情分?”謝瑜哈哈大笑,“那都是我故意騙你的,我們之間從來都沒有情分。”
岑靈麵色慘白,瞪大眼不可置信地喊道,“我不相信,我們從前那般恩愛,難道你就沒有一點真心嗎?”
“別開玩笑了,逢場作戲而已,哪來的真心啊?我那麼做也不過是想讓你死得更加痛苦。”他嘴角含笑,殘忍地說道,“原本是想讓你昏睡至死,好讓岑光老頭痛不欲生,沒想到你還有點本事,居然自己就醒過來了。”
“不……我不信,你當真這麼恨我嗎?”
“廢話,你毀我本體,我怎麼可能不恨你。”謝瑜低聲斥道。
浮空水鏡下,千玥忽然掏出流鳶界地圖,一屁股坐在地上指指點點起來。
“大佬,你在幹嗎?”
“看看從哪條路逃跑比較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