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倔強的神情,和可憐兮兮的模樣,唐川雲隻覺得一陣心煩意亂,他深深看著顏蕊兒,然後放開手,站直了身子。
他檢查了測謊儀,她沒有說謊。
這不可能,那一夜,他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她的模樣。
他把她的背景調查得清清楚楚,很肯定她沒有孿生姐妹。
那這是怎麼回事?
他微微蹙眉,看了一眼顏蕊兒,吩咐道:“從今天開始,你就待在這裏,沒有我的允許,你哪兒也不準去。”
顏蕊兒瞪大了雙眼:“憑什麼?你憑什麼限製我的人身自由?!我要去告你!”
唐川雲笑了:“就憑我是唐川雲。”他倨傲的神情,像是把一切都掌握在手裏,他繼續道:“你要告的話,盡管去,我隨時歡迎。”
這番話讓顏蕊兒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等她反應過來,唐川雲已經離開了。顏蕊兒瞪著門口:“這個狂妄自大的男人!”
接下來的幾天裏,顏蕊兒都被關在這個房間裏,每天都有心理醫生進來問她相同的問題。
“顏小姐,你身後的人到底是誰?”
“隻要告訴我你身後的人是誰,唐少就會把你放出去。”
一開始顏蕊兒都會情緒激烈地否認:“我說了我身後沒有誰指使,而且我根本不認識什麼唐少!”
到了後來,顏蕊兒麻木了,幹脆搖頭否認。搖頭次數多了,顏蕊兒覺得自己的頸部都要斷了的感覺。
顏蕊兒感覺自己快要逼瘋了!
在這種精神倍受折磨的情況下,顏蕊兒逐漸消瘦,本就白皙的皮膚因久不見陽光變得蒼白,她的眼神呆滯,神情麻木。
於是,她想到了自救。
在這個房間裏,裝滿了監控器,隻有廁所裏沒有監控器。並且,通過每天的觀察,顏蕊兒欣喜地她所處的房間隻有兩樓高,並且樓下沒有一個人站崗。
於是,顏蕊兒找到了最好的逃生辦法,並且計劃了逃跑路線。
在一個黃昏午後,顏蕊兒將窗簾撕扯成條狀,然後一條條綁在一起,構成超長條的繩子。
然後她把繩子的一頭綁在窗戶上,一頭綁在腰上,多餘的繩子握在手裏,接著她將身體探出窗戶,沿著水管爬下去。
下去的時候比較順利,但快到地麵的時候,顏蕊兒隻覺得手中的繩子一陣繃緊,接著斷裂!
顏蕊兒隻覺得臀部都要裂開了!
她親身體會了屁股開花是種什麼感覺!
在這個倒黴的時刻,顏蕊兒聽到了車輪和地麵摩擦的聲音,她大驚失色,看向聲源處,一輛勞斯萊斯從歐式鐵門外開了進來。
是唐川雲!
顏蕊兒連忙看向四周,接著撲進了草叢裏。
過了半晌,顏蕊兒沒聽到動靜,她舒了一口氣,但下一刻,她聽到了一陣不急不緩的腳步聲向她這個方位走來!
唐川雲皺著眉頭看著連著樓上的繩子若有所思。他剛剛回來的時候,發現樓上掉下來什麼東西,原來是這麼一個東西。
他向四周掃視一圈,發現不遠處的草叢。
他微勾唇角,劃出冰冷的弧度。
他向草叢走去,在一臂之遠的距離停下了腳步,他看到了透出草叢的裙角。
他那深邃的眸逐漸變得幽深,他冷笑一聲,然後命令周圍的保鏢:“給我守著這裏。”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聽到離開的腳步聲,躲在草叢裏的顏蕊兒提著的心放了下來,她舒了口氣,摸了一額頭的冷汗。
簡直就是死裏逃生的感覺。
顏蕊兒全身都要虛脫了,她放鬆身子,通過草叢看向站在不遠處的保鏢,一共有三個,個個高大威猛,她一個都應付不來。
她歎了口氣,早就知道沒那麼容易逃走。
而現在她不能硬抗硬,所以她得沉住氣,等這些保鏢離開。
反正他們也是要吃飯要上廁所的,她可以趁那個時候逃走。
然而,顏蕊兒想得太美好了。
她等到了晚上,發現這幾個保鏢跟木頭一樣杵在那兒,根本不像個人,也根本沒有去吃飯和上廁所。
而夜裏降溫,顏蕊兒隻穿了一條裙子,此時她凍得直打哆嗦,她隻好雙手環抱,蜷縮成一個球狀,試圖留住身上的些許暖意。
她甚至有些後悔了,如果沒有逃出房間,她好歹還有床可以睡,但想起她受的那些折磨,她的心腸變硬,她逃出來是對的選擇,不然她遲早會瘋掉的!
不知不覺,困意襲來,顏蕊兒隻覺得眼皮在打架,她的身子也變得沉重了起來,眼前的保鏢變得模糊了,最後化為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