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微你去煎藥,方子我已經交給王笆鬥了。栗香嫂子負責看護病人。呆會兒我先紮針,紮完之後栗香嫂子負責給病人喂藥!”
采完藥回到村裏,張大寶不等兩個女人再度開戰,搶先就將任務吩咐了下去。
然而蘇幼微卻不肯配合。她雙手叉腰,抗議道:“我什麼是我去煎藥?難道你想支開我,自己跟這個野女人打情罵俏不成?”
“別無理取鬧!”張大寶將臉一沉,聲調有些冷了下來,“你是大學生,煎藥的那些細節象配料的份量、投放次序、火力強弱這些容易掌握。難道說你隻能幹些粗活?”
“這倒也對!”張大寶這麼一說,蘇幼微頓時心平氣和。她挑釁的斜睨了栗香嫂子一眼,冷哼道,“粗手大腳的婆娘,哪裏懂得怎麼救人。喂喂藥這種事能做好就很不錯了!”
栗香嫂子倒是沒有蘇幼微那麼多小心眼。
農村人,心思要是過於細膩敏感的話,那簡直就是跟自己過不去。農村裏可沒那個環境讓人傷春悲秋的。幾句皮裏陽秋的小話,栗香嫂子根本不當一回事。
她很配合的服從張大寶的指示,開始照料起那些中了疫症的病人。
這些人個個麵色焦枯,眼神中透出一股死氣。乍一看,似乎病情也不怎麼樣。但你仔細盯住他們看時,不知不覺就會有一種毛骨悚然的無力感。
這種疫症,顯然不是一般的手段可以解救的!
以張大寶如今的醫術,對付起這種非自然狀態的疾病,仍然感覺有些吃力。
杏林診所內,張大寶全神貫注,給留在診所內就近觀察的幾個病人一一施了針。
叮囑了幫忙看護的栗香嫂子幾句後,他立刻就要去看藥煎得如何。
但他還沒邁開腿,診所外麵忽然有人衝了進來,驚慌的嚷道:“不好啦。張天賜從外麵找了個醫生,說是能治村裏的疫病。還放風說是你得罪了人,村裏人才會被人放蠱的!”
“張天賜?”張大寶顯得有些驚訝。這條死狗他已經很久沒有去打了。本來看在他已經老實的份上,張大寶也打算不過份整他。哪裏知道,這廝居然趁這時機跳了出來。
他問前來訊的老王:“張天賜聲稱村民是中了蠱毒嗎?”
“是啊!”老王跟張大寶是隔壁鄰居,一直有些交情。加上兒子在張大寶這兒學醫,跟他的關係不比一般的村民。
他一邊用袖子去擦額頭上的冷汗,一邊說道,“張天賜起初的時候倒是沒有說話。但昨天看到你回來以後,同樣沒能將病治好,他就起……起了歪……歪心思了!”
老王顯然趕得很急。說了幾句話後立刻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他隻能先停下來,等喘勻了氣,這才續道:“張天賜……他也不知從哪裏找了個巫醫,聲稱村民是中了蠱毒。而這一切都是大寶你得罪了外人才引起的!”
“這家夥是想找死呢!”
蘇幼微聽到響動,將煎藥的活交給王笆鬥,自己從裏麵走了出來。聽完老王的報告,她不由柳眉倒豎,殺氣騰騰的說道,“你們等著,我這就去他家,一腳踹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