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雨寧又啊道,為什麼她有種被下套的感覺?不過對上他一臉的懇切又懇求……拒絕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蘇子墨的車子到了,在車上按喇叭。穆雨寧進退不得,張浩天的電話適時的響起來,他說了聲sorry,退到一邊。穆雨寧隻好等在原地。蘇子墨坐在車裏,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等張浩天回來的時候,他無比抱歉的說:“雨寧,我有點急事要先趕過去,房子的事情就麻煩你了,有事你給我打電話,可以嗎?”
穆雨寧除了點頭之外還能說什麼,張浩天已經跑開,見一輛奔馳不知從哪個角落開出來接走他。
上車。車內的溫度很暖。穆雨寧還在想剛才的事情,蘇子墨已經陰森森的開口:“你不熱嗎?”
熱?穆雨寧隨口應道:“還好。”
蘇子墨的臉拉得更長,順手將空調的溫度又調高了幾度。
一冷一熱。驟然的溫差加劇開始還不覺得,可是等她覺得的時候就肯定已經晚了。
“阿嚏,阿嚏”穆雨寧裹著大圍巾,整個脖子都凹陷了下去,走路搖搖晃晃的跟在蘇子墨的後頭進事務所。
他一頭鑽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穆雨寧卻隻好在外麵繼續摧殘其他的同事。
“阿嚏”揉了揉已經通紅的鼻子,穆雨寧連嚎叫的力氣都沒有,就像一攤軟泥似地癱在位置上。
方言湊過來關心的問:“雨寧,你感冒了?”
她有氣無力的應了聲。好像就是那一晚從家裏回來之後就開始有點喉嚨發癢,她沒當回事,繼續吃吃喝喝,然後今天早上起來終於全麵爆發了“啊阿嚏”噴嚏打不出來的那種癢癢的抓在心底的感覺,就像螞蟻在你的腳底心裏麵爬啊爬,穆雨寧垮著臉又抽了一抽紙巾。
方言同情的看著她說:“這麼嚴重,那你怎麼還來上班,不如回去休息吧。”
她搖頭晃腦:“我也想啊,可是你想想今天都28了,要是現在請假,我的全勤獎就沒了。”萬惡的資本家,吃人不如骨頭的剝削者!穆雨寧憤憤不平的又抽了一把鼻涕。
張琪在不遠處笑著說:“方言,你離她遠點,現在她全身上下都是病毒,周圍的空氣自然也是,你小心被傳染啊。”
方言叫了一聲,立刻退避三舍,惹得其他同事哈哈大笑。穆雨寧揮揮手,也示意他們與她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於是,大半天整個辦公室就回蕩著這餘韻悠長的阿嚏聲。
三點多的時候,穆雨寧終於扛不住的倒在位置上。她燒的有些厲害,可是萬惡的資本家卻剛好在辦公室接見大客戶,她還不至於燒的糊塗。於是跟陳姐打了個招呼,讓她幫忙請個假,自己則打算去醫院。
陳姐擔憂的說:“雨寧,你一個人可以嗎?要不你再等一下,等老板……”
穆雨寧朝那拉的嚴嚴實實的辦公室看去,那丫的就是草菅人命!如果她有什麼問題非告死他不可。哎呀都這份上了還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穆雨寧甩甩越來越沉的腦袋說:“算了,陳姐,我自己去可以的,沒事,不用擔心。”
陳姐隻好讓她自己小心點。
韓紹宇差點不認識這個半死不活的女人。穆雨寧搖搖晃晃的從計程車上下來,差點撞到韓紹宇的車子上。
她如擱淺的魚兒坐在地上喘著粗氣,鼻孔堵塞,她又把圍巾勒的嚴嚴實實,計程車上的溫度又高,一下來,不喘氣才怪。她瞪著麵前的韓紹宇,鼻子通紅,模樣委屈又可憐。
韓紹宇蹲下身問她:“你怎麼樣?”聲音難得的平和。
穆雨寧伸出手用力的在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掐了一把。韓紹宇竟然愣在了當場。
她一定是燒糊塗了,真的是燒糊塗了。居然對著韓紹宇傻乎乎的笑:“你是真的。”
韓紹宇看著她露在外麵的顴骨上浮現的兩團紅雲,一摸她的額頭,一把將她從地上拽起來。
穆雨寧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掙紮。韓紹宇沒轍,將她扛上了肩,然後大步邁入急診室。
穆雨寧睡的迷迷糊糊,頭暈眼花。手背上傳來一陣刺痛,她嗚咽著呻吟了一聲,終於撐開了沉重的眼皮。天花板的燈光白的刺眼,她習慣性的用左手一擋,鑽心的疼痛又襲來,她倒抽了一口氣,看著貼著棉花和膠布的右手。
她模糊的看到一個男人的身影在房門口轉過身來,直到他走近了才看清楚原來是韓紹宇。他將手上的碗放到床上小桌上,乏善可陳的說:“你醒了,吃了就可以出院回家了。”他的臉臭的可以,仿佛在這裏是忍受著巨大的痛苦似地。
穆雨寧的記憶也慢慢蘇醒過來:“是你把我扛進來的?”
韓紹宇瞥了她一眼,算是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