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虛弱,身體好像是被壓製著一般,動彈不得分毫,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渾身上下傳來陣陣劇痛,骨頭像是裂開似的,痛得連呻吟的力氣都沒有。用盡力氣睜開沉重似鐵做的眼皮,刺眼的日頭又讓我不得不再次合上眼,喉嚨裏幹燥的像要生出火來。嘖了嘖幹渴的嘴巴,沒有一丁點口水,剛想張口,嘴唇也裂開了。又是一絲疼痛,如今連喊救命的力氣都沒有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是正在拍戲嗎?安導不是讓我再來一條的嗎?我這倒底是在哪裏啊?
一連串的問題在我腦海中噴湧而出,擠擠嚷嚷,弄得我頭昏腦脹,思緒全無。
扭過頭,反對著那毒辣的日頭,吃力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臉的綠色,仔細一看,是一片雜草叢生的野地。本想撐起身體,背後卻傳來一陣陣撕裂般的疼痛,無奈隻好乖乖不動。無意瞥見離自己約有七八米處有一麵山壁。順著山壁往上望,一望望不到頭,隻見白雲依附在山壁上。
腦海中頓時一道銀光閃過,頭疼欲裂……
……
“cut!”安導一聲令下,助理小波就拿了一把傘和礦泉水小跑過來。
“溫兒,喝水。”小波一邊遞來礦泉水,一邊幫我遮陽。
接過水喝了兩口,又伸出手。小波立即會意,連忙從包裏拿出防曬霜給我。我塗我塗我塗塗。
“導演,剛剛那場怎麼樣啊,還行嗎?”看著導演緊蹙的眉,忍不住問。
“還是不真實啊,你看,這裏,你的眼睛剛剛往後麵撇了一下。還是不行啊,這條要重來一下啊。看上去太緊張了,再去準備一下吧。”安導手中揮舞著劇本,指著錄像,蹙眉搖頭,口水飛揚。
“沒問題呀,阿ken,幫我補個妝。”導演說什麼就是什麼,千萬不要質疑。尤其像我這種出道不久,剛火沒兩天的的平麵模特,接的又是第一部戲,千萬不能得罪這幫大神啊。
萬事具備後,我拖著累贅的長裙,唉,要演一個內牛滿麵的跳崖的官家小姐,對我來說還是很有難度的。尤其是像我這種有點懼高,非科班出生的演員。悲催的古裝劇,又要再次上演。
導演左手拿著喇叭,右手撐腰,肩上披著一件外套,用盡中氣,對著喇叭喊:“各部門注意,五、四、三、二。”
“哥哥,你不要再過來了,你再過來,我就從這兒跳下去。”我指著身後的萬丈深淵,盡量用著悲天憫人的哭腔說道:“柳郎,幽兒對不起你,今生是幽兒負你。幽兒別無他求,隻求來生,來生能和柳郎你共結連理,雙宿雙飛。”又是一個掩麵哭泣狀。
“幽兒,你千萬別做傻事啊。有什麼事,我們回去好好說。你不在了,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男一號一臉悲催模樣,一臉的眼淚鼻涕,哭得比我還慘,好像跳崖的是他一樣。
“妹妹,你竟然為了他要做這等傻事,不值得啊不值得啊。”我戲中的兄長甩了甩碩大的袖口,背手而立,為我不值狀。
“勿用多說了,讓我背棄柳郎,嫁與趙家那紈絝之子,我寧可從這兒跳下去。”我一個小碎步一個小碎步的往後退,“柳郎,對不起,我們來生再見吧。哥哥,替我向爹轉告,女兒不孝,養育之恩,來生再報。”我兩行清淚直直留下,正準備投身懸崖(看似是懸崖,其實懸崖下一米左右有個突出的小石台,上麵鋪好了柔軟的氣毯,石台下麵才是真正的懸崖)。就在這時刻,懸崖邊上突然冒出一個小綠色的東西,仔細一看是一條赤眼碧身黃腹的三角頭的蛇,像是預謀已久似的,遊至我腳邊。習慣性的逃避,沒想到一腳踩空,身上穿著威亞,還在擔心會不會摔痛,可是身體被重重的摔下,用我沒來得及反應的速度,身體像個平躺瓶子一樣,咕嚕咕嚕在氣毯上滾了一遍,越滾越快,最後像流星一樣下墜。又驚恐又怒:拉威亞的人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