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玉收拾好最後一幅畫卷的時候,天已經漆黑一片了,轉眼間夜晚的來臨便到了,行人熙熙攘攘的走在路道上,無人會在意一邊的少女此時一臉無神的望著前方。
陸懷玉一直望著前麵,就連手上的畫卷也一並無力的丟棄在地上,直至一個長相小家碧玉,穿著打扮是一個丫鬟的人兒出現在的麵前,疑惑地伸出手在她的麵前搖擺時,她才慢慢地回神,看去說道:“怎麼了?小石頭。”
小石頭看著以往的千金大小姐如今流落為街頭賣畫之人,她心裏不由來的一頭熱,在行人不注意的情況下,熱淚早已傾瀉而出,聲音嗚咽道:“小姐,你本是堂堂陸家千金,如今卻輪到成賣畫之人,老爺在天之靈都會心有餘悸的。”
陸懷玉聽著小石頭哀怨的聲音,她心裏苦澀卻不是因為生計艱苦,而是因為她明明一個大活人突如其來的變成了一個古代的千金小姐,還是家破人亡的小姐,這簡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就如同被人棒打一拳昏倒,卻醒來麵對不一樣的場景,心裏多少都有點接不住招。
陸懷玉沒有說話令得小石頭有些擔憂,她轉過擺攤的桌子來到陸懷玉的身邊,在陸懷玉出神的時候輕輕地揉著她的肩部,看著陸懷玉姣好的麵容,說:“小姐,不論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小石頭都會與相隨到老的。”
聽到身邊人所說的話,陸懷玉有點啼笑皆非,沒想到一個區區的丫鬟竟有如此之心。方才有些慌亂的心,一眨眼聽她這麼一說,心裏有一點靠岸的感覺,而非空洞無實的感覺。
“好了,小石頭,我們不要在傷懷了,反正都已經過去了。”陸懷玉輕拉過小石頭的手,一臉笑意的看了她,然後便低頭專製的把畫卷背在身上。
小石頭看到陸懷玉背起這些大大小小的畫卷,多少都有些分量,她心裏便慌張的喊道:“小姐,這本是下人所做之事,你還是給小石頭來背吧,我這丫鬟身子早已習慣了重物。”
隻見陸懷玉沒有把背部的東西遞給小石頭,反而一臉慍怒的看著小石頭,有些不滿地說道:“小石頭,自我失去陸千金的名號之後,你就不算是我的丫鬟,而現在我們都隻是平等人,所以這點東西還是我自己背好了。”
小石頭看到陸懷玉有些怒意的樣子,她知道自己拗不過陸懷玉,畢竟自陸懷玉失去親人失去家財萬貫的時候,陸懷玉就不再是以前那個刁蠻霸氣、自以為是的千金小姐了,而是待人隨後,且畫意了得呢,真是與以往簡直相差天與地。
不過這樣的陸懷玉反倒讓小石頭安心不少,畢竟這樣才能有日子存活下來。
陸懷玉背著畫具往城北的屋子走去,轉過幾個彎道,再走過橋後,看到“怡紅院”三個大字體滾燙在匾牌上,且店子的高端上正在火辣辣的開展吟詩作對,男女皆有。頭轉向一邊看到位於湖畔邊的亭子上坐落一個長相俊逸雋永的男子。此時,他一臉邪魅的看著正在跳舞的女子,似乎對一旁的吟詩作對略無一絲興趣。
來到這個朝代後便沒有看到長相如此出落的人,看到此人擁有一張俊逸的臉,她的心霎時被收緊的多盯了一會兒。
男子的背部靠在亭子的欄杆,似乎感覺到陸懷玉的眼神,頓然他抬起了眼眸望去,雙目相對,灼熱的視線兩兩不相移開。
陸懷玉突然被人捕捉到偷窺的感覺,她立即轉開了視線,準備路過怡紅院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在她的耳邊響起。
“喲,這不是陸家堂堂千金嗎?怎麼昔日如你的尊貴身份,何以卑微的穿上如此低俗的衣衫呢?真是人栽衣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