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嚐到了自己種下的苦果。
建府的布商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危機。
他們看過那些棉布,確實比麻布好很多倍,特別是現在已經步入冬天,要知道每年的冬天,大亞凍死的百姓就不在少數,所以暖和的棉布明顯更得百姓們的心意,但凡是手頭有點閑銀的,都不會吝嗇買幾匹棉布回去。
五天後,這種勢頭並沒有停止,深深的危機籠罩在所有的布商頭頂,像一把利劍隨時都有可能掉落,按照現在這種勢頭,他們幾乎看不到自己未來的出路,特別是家裏囤積著大量麻布的布商,簡直要哭死了。
再這樣下去,他們一個個都會背逼得破產的。
最後一個個都求到商會幾位龍頭老大那裏去,希望他們能想出辦法,然而他們也無能為力。
如果織心布莊賣的是綢緞或麻布都沒問題,關鍵是人家賣的是棉布,這種聽都沒聽說過的新型布料,他們拿什麼跟人家拚?
總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降低麻布的價格,關鍵是降低了,百姓也未必願意買,麻布和棉布的質感差別太大了,而綢緞是不可能降低價格的商品,除非他們想賠本。
至於耍手段,更加不可能。
織心布莊有張知府這個靠山,這條路一開始就走不通。
就在他們心急如焚的時候,織心布莊又開了第二家鋪子,隻不過不是賣棉布的,而是賣成衣的鋪子,鋪子就在布莊的對麵,不會做衣服的都可以去裏麵買,定製的也可以,價格稍微貴一點。
盡管如此,每天仍然有不少客人是衝著這家成衣鋪來的,畢竟懂得做衣服的隻在少數,而且裏麵賣的衣服做工都很精致,許多婦人看了都很喜歡。
麵對這種情況,建府的布商第一次嚐到了有心無力的感覺,以往在針對外來商人這件事上從未手下留情過,第一次失敗卻如此刻骨銘心,不少商人開始尋求出路。
他們打聽到,織心布莊是剛出現的,其他地方還未出現棉布這種布料,他們可以趁棉布沒有在大亞鋪開之前把手中囤積的麻布運到其他地方賣出去,這是目前能想到不賠本的唯一辦法。
不過真正的聰明人卻不會這樣做,織心布莊開張第十天,有一位年輕男子突然找到莊園來。
“稟王爺王妃,門外有一個人說想見織心布莊的主人。”
田佳樂聞言並未意外,隻是他沒想到對方會來得這麼快,果然能成為商人的都不是簡單的人。
“讓他進來吧。”
下人很快走出去,再回來時便帶了那位年輕男子進來,外表看起來和秦仲離的年齡相仿,長相斯文,眼神也很平和,完全看不出來是一個精明的商人,身上也沒有商人那種市儈和銅臭的氣味。
“二小姐,人帶來了。”
田佳樂讓他先下去,方看向年輕男子。
“聽下人說公子想見民女,不知有何事?”
年輕男子未曾想過織心布莊的主人竟然是這麼年輕的女子,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不過未等他細細的打量,另一道強烈得不容忽視的視線便令他神色微凜,待他望過去,恰巧撞上對方那雙黑暗深沉的眼睛,瞬間有種被盯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