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是瀏河,曲折向北,中間有一段向西北流去,也就是說北麵東麵都無法通過,除了東麵有橋之外,其他大橋都被炸斷。正西是咱們來的方向,不過西北有湖,會妨礙人群周轉,無法往那邊疏散。南麵是婁江,不過隻有一條十幾米寬的過江大橋,群眾想要過江,一時恐怕很難。”劉靜把周邊地形,連同她的分析都說了出來。
這時又是數發炮彈落下,砸在北麵群眾之中,北逃的人群越往北挨炮越多,似乎也有點明白過來,都漸漸停下了腳步。
“既然北麵東麵無法通過,又不能從西麵原路返回,那麼隻能往南走了,對方似乎也有意把咱們往南麵趕去。”
淩塵把自己建議對著周市長說了,後者正忙得一團亂火,聽了他的話,又趕緊指揮手下去轉移群眾。
有了前麵被炮擊的經驗,再次指揮起來十分容易,群眾開始紛紛掉頭往南跑去。跑在最前麵的,十分幸運的一會便通過了大橋,可後麵的人潮隨即湧了上來,不到二十米寬的大橋頓時被堵得滿滿登登,有不少人甚至被直接擠下護欄,掉進江裏。
有人被當場淹死,但也不乏其中有會水的人。
江水雖然很深,但寬度卻不到百米,那些掉入江中又水性不錯的人,眼睛一亮,幹脆直接向對麵遊去,在他們身後是無數撲騰著大喊救命的其他溺水者,充耳不聞。
有人成功遊過江去!
得到啟發的人群紛紛往江裏跳去,一時間數裏長的岸邊,滿是爭相跳水的人。有點人水性並不很好,甚至根本沒下過水,但看其他人都跳了下去,也便跟著跳了下去;而有的人並不想跳水,卻幹脆被後麵擁擠上來的人群擠了下去……
轟轟轟!
炮彈落在人潮北部,再一次激得群眾瘋狂往南麵擠去,不幸落在後麵的,用力的推著前麵的人群,有人因此而倒下,而他們則踩著倒下人的身體繼續往前麵衝去……
炮彈怎麼會每一次都準確的落入到人潮邊緣?
淩塵若有所思的往東麵看了看,不過距離太遠,什麼也沒有看到,他隨即連通通訊器告訴前麵士兵,注意找尋對麵瞭望高點,爭取狙掉。
……
大江裏無數的人掙紮起伏著,淹死的屍體隨著江水忽上忽下的不斷往下遊飄去,密密麻麻。有一些遊的慢的,也隨著江水到達了東麵前線,被岸上的敵人紛紛射死,血花一點點從水下冒起,染紅了周圍一片……
“救我救我!”江水裏一人四肢亂刨,抓到身邊一人死不放手。
“你撒手!”那人揮拳向著對方頭上打去,幾拳過後,對方終於昏了過去,抓著他的手也就此鬆開。
但這並沒有結束,身邊另一人又抓住了他的胳膊,這一次任憑他怎麼揮拳,對方也沒有放手,他的力量越來越弱,最後掐著對方的脖子,和那人一同沉入水底。
這樣的悲劇在不斷上演,淹死的、被亂槍打死的,無法計數。
岸上的人在炮聲中爭相跳入江中,不斷重複上演著悲劇,場景之慘烈,讓人不忍直視。
“統領!統領!”
無數的覺醒者悲憤的叫道,緊緊的咬著各自的牙齒。
不管了!
淩塵拿起通訊器,對後麵僅存的十幾台炮車下達了命令。
“開炮,給我狠狠的打!”
命令好下,也很出氣,但他知道,行進中的炮隊,由於缺乏電力,各種高級設備幾乎都無法使用,就連火炮的瞄準,都是靠老兵的經驗進行判斷,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和對麵炮戰,根本是不可能贏的,但……管不了那麼多了,那江水裏無數的屍體和泛著血花被人活活打死泳者,不斷刺激著所有人的神經,作為統領,必須要有所表示。
轟轟轟!
後方的炮聲響起,落到敵人內部深處,很快傳來數聲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