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她隱隱還是有點欣慰的。
後來,她偶然從一個小朋友口中得知。
顧默笙當時並不是在刷碗,而是在和她的一群狗子比賽扔盤子,看誰砸得多。
自那以後,顧默笙就被勒令非特殊情況,不許進廚房。
雖然嘴上說著她怎麼怎麼懶,但阮顏現在是真的不敢讓顧默笙進廚房。
她怕再讓顧默笙洗下去,這兒的盤子會被她砸的一個不剩。
顧默笙從冰箱裏那了瓶橘子汁,咬著吸管,慢悠悠的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沒人疼,沒人愛,我就是一顆地裏的小白菜……”
是夜。
窗外刮著寒冷淩冽的大風。
片片雪白不要錢似的飄落。
顧默笙縮了縮脖子,將自己裹在被窩裏。
粗心的她忘記關窗戶了,寒風吹進房間,凍的她瑟瑟發抖。
一夜大雪。
直到早上黎九夜來叫她起床的時候,才把窗戶關上。
沒有了刺骨的冷風,顧默笙砸砸嘴,滿意的往被子裏鑽了鑽。
黎九夜走到床邊坐下,將手貼在她的額頭了,微微蹙眉,收回手。
替她蓋好被子就走出了房間。
約莫十分鍾。
睡夢中的顧默笙聽到有人在喊自己。
而且那個聲音還和她的小哥哥一模一樣。
她想要睜開眼,奈何全身無力,連眼皮子都抬不動。
頭好痛……
感覺像是要炸了。
“貓兒,張嘴!”黎九夜把顧默笙扶起來,水杯抵在她唇邊。
杯口向下傾斜,渾濁的水順著唇瓣流入嘴裏。
顧默笙沒有張嘴回應,也沒有力氣反抗,整個人軟趴趴的倒在黎九夜懷裏,像是一隻任人宰割的小綿羊。
將藥喂好,黎九夜重新替她蓋好被子。
沒有離開,隻是坐在旁邊,就那麼看著顧默笙,骨節分明的手指摩挲著她的臉頰。
等顧默笙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了。
一起身,顧默笙就打了個噴嚏,抖了抖肩,沙啞的聲音從喉嚨裏流出:“怎麼這麼冷?”
語畢,她愣住了。
這個聲音是什麼鬼?
“醒了?”黎九夜垂眸,一醒來就那麼有活力,看來那個藥還是有效果的,將窗簾拉開,並解釋道,“你昨天晚上窗戶沒關,凍感冒了。”
“下次記得把窗戶關上。”
房間沒有開燈,門也是關著的,所以十分昏暗。
現在落地窗一拉,強光照進來,顧默笙立馬捂住眼睛。
再睜眼時,顧默笙看向窗外,入眼的是一片雪白。
外麵大雪依舊,純白色的雪花從空中飄落。
別墅外的樹木皆是銀裝素裹。
淮城和漠城都在江南地區,一年即便是冬天也很少下雪。
像現在這樣下這麼大的雪,還是第一次。
“下雪了!”顧默笙從床上跳下來,赤著腳就拉著黎九夜朝門口走去,“小哥哥我們出去看看!”
門口鋪了一層厚厚的雪。
地麵上的雪很平整,強迫症的顧默笙看了以後很舒暢。
赤足踩進雪裏,一下子就陷了進去,雪漫到她的腳腕處。
“好涼!”顧默笙倒吸一口涼氣。
“嗯,你先回去把鞋穿上。”話落,黎九夜不由分說的將顧默笙抱起來,朝房間走去。
他覺得這隻貓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當著他的麵就敢赤腳踩進雪裏。
看來還得再教育一下。
“那我穿上鞋就可以玩了嗎?”顧默笙的眼睛一閃一閃的。
很好,還會討價還價了。
“不行,感冒好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