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屁!”顧默笙沒好氣的踹了他一腳。
“顧默笙,你的家教呢?”身後傳來一道嗬斥聲。
被點名的某人木訥的轉過頭,換上一副笑臉,諂媚的笑著:“媽,您沒走啊?要不要留下來喝點……”白開水。
“不用,我正要走。”阮顏抬手製止了她接下來的話,最後還警告了她一句,“對你白叔好點,他現在是你的衣食父母。”
“你要回美國?”顧默笙錯愕的看著她,這才來了幾天就走?
“是啊,回去看看你爸。”阮顏有些惆悵,歎了口氣,踩著九厘米的恨天高離開了,“記得聽你哥的話,整個顧家就你最不讓人省心。”
顧默笙挑眉,沒有吧,她可聽話了。
阮顏走後。
走廊裏隻剩下白亦和顧默笙兩人,她剛準備離開,就聽見白亦感歎道:“兩年了,顏顏怎麼還是忘不了他。”
顧默笙嗤之以鼻:“你不也一樣,二十多年了都沒能忘記我媽。”
白亦摸摸鼻子,假裝聽不懂的走進科室。
十七層。
VIP病房的氣氛凝固到了極點。
黎九夜斯條慢理的整理著袖子,嘴上卻在諷刺他:“聽說醫院的VIP病房沒了?可我聽醫生好像不是這麼說的。”
江淮嶼接話,語氣平淡無波:“是嗎?那大概是有人搬出來了吧,真是不巧。”
嗬,戲精。
黎九夜在內心腹誹,顯然是忘了自己和戲精比起來,也沒差多少。
沒再說話。
顧默笙回來的時候,病房裏一派和諧。
該幹嘛幹嘛。
“貓兒,我們什麼時候回去?”黎九夜覺得自己有必要和顧默笙提一下這件事了。
至少漠城不會有江淮嶼。
“我們暫時不回去,我還要去選那什麼勞什子的練習生。”顧默笙順手拿了一個蘋果,悠閑的躺在病床上,翹著二郎腿。突然想到什麼,她偏頭看著黎九夜,“你……恢複記憶了?”
“沒有。”黎九夜一哽,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
“你說要回家,我還以為你記起來了。”顧默笙點點頭,想想也是,之前那麼奶的小哥哥,怎麼可能是黎九夜。
“……”算了,他不想說話。
“咳咳。”江淮嶼本來好好的在看書,突然捂著胸口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嚇得顧默笙跑到他身邊,給他順了順氣:“阿嶼,你怎麼了?”
上次江淮嶼暈倒,她被黎九夜帶走,已經夠讓她愧疚的了,現在要是再發生點什麼事,她欠阿嶼的怕是一輩子都還不起了。
“要叫醫生來嗎?”
“不用。”江淮嶼大口喘息,對顧默笙擺擺手,“沒事,不用麻煩他們,我已經好多了。”
“行,那你睡會吧!”
江淮嶼頷首,聽話的躺下。
顧默笙幫他蓋好被子。
江淮嶼背對著她,捂住心口,麵色蒼白的可怕。
顧默笙一轉身,就看見黎九夜冷眼看著自己。
隻是一瞬,又恢複了原來的淡漠。
“小哥哥?”顧默笙揉了揉眼睛。
她怎麼覺得黎九夜恢複記憶了?
“嗯。”黎九夜沉聲應道,幹脆把被子拉起來,遮住整張臉,就這麼蒙在裏麵生悶氣。
“小哥哥你怎麼了?”
“冬眠嗎?”
顧默笙抖了幾下被子,裏麵的人沒有反應,似乎並不想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