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後,在寧靜的小村莊,一個平常不過的中午。在村莊的西麵,故事還在發生著。
“馨兒,你在那?進來吃飯了。”罄兒站在房門口向院子裏喊道。
在大大小小的藥架後麵立刻冒出一個小人頭,“娘,我在這兒。”漫馨聽見罄兒的聲音,立刻從架子後走了出來,手裏還拿著裝有藥材的簸箕,對著罄兒招手,“一會就好。”然後又埋頭開始打理她的藥材,這些東西可馬虎不得,一不小心就會鬧出人命的,漫馨認真的分著。
罄兒看見又埋首做事的漫馨,心裏很難受:自己明明答應過小姐,要好好照顧馨兒的,現在卻總是馨兒照顧自己。罄兒倚在門欄上,心疼的看著忙碌著的漫馨,眼淚在眼裏打著轉。
漫馨把藥材分完,拍拍手上的藥灰,抬起頭來就看見罄兒一直盯著自己,眼睛裏還有淚光就知道她又在想些有的沒的。於是走到罄兒的身邊,故意不高興的說:“娘,你又下廚了嗎?不是讓你休息嗎?一會我來做。你不知道你的身體不好嗎,頭有沒有疼呀?一會爹爹回來,一定會罵你的。真是的,都好大一個人了,還像一個小孩子,要作為女兒的我照顧你,好不羞。”漫馨向罄兒做著鬼臉。
罄兒看見漫馨調皮的樣子,笑了笑。拉著漫馨,然後蹲在地上,認真的為漫馨拍去身上的藥灰。
漫馨出神的看著埋首的人兒那單薄的身影,心裏一陣陣的難受。從穀裏逃出來以後,罄兒就帶著自己一直顛沛流離,受盡寒苦,身體本就不好的罄兒還帶著她這個拖油瓶四處漂泊,漫馨真的很感激罄兒對自己的不離不棄,即使受盡苦難,也從來沒有然自己受到委屈。
現在閉上眼睛以前的一切還曆曆在目,有喜悅,有笑聲,還有那揮之不去的噩夢,忽然那雙殘暴嗜血的眼瞳又出現在漫馨腦海裏,漫馨嚇得立刻睜開眼,看著罄兒就在眼前,才感覺到真實。
想到那一幕,漫馨現在都止不住顫抖,渾身冷汗。
漫馨永遠都忘不了那個晚上,那個噩夢不斷的出現在自己的夢境裏,每次午夜夢回,漫馨好會被嚇得一身冷汗,全身顫抖。鮮血淋淋的漫景然,毫無知覺的林紫嫣,還有那揮之不去的眼瞳,一切都如噩夢一樣,不斷的糾纏著漫馨。
......
那天,林紫嫣走後不久,漫馨就聽見外麵的聲音越來越大,好像離自己越來越近,漫馨看了看仍然昏迷著的罄兒,決定出去看一下。
她答應過林紫嫣不會出去,所以她隻是站在院門口看看到底怎麼了。
走出屋門的漫馨傻眼了,看著眼前的一切漫馨好久才回過神。天啊!她在樹林外的時候看不見樹林裏的一切,但在樹林裏,竟然能將外麵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這也未免太神奇了,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漫馨忍不住感歎道。
漫馨站在院中剛好能看見崖邊,崖邊有很大一塊空地,空地旁還有一條路,漫馨認識這是剛才他們上來時走的路。漫馨看見路的盡頭好像有人影和火光,不一會功夫,就有有一個人影飛快的到了崖邊,一到崖邊,好像就體力不支的跌到在崖邊。
漫馨借著月光看清楚了那是林紫嫣,正打算喊林紫嫣,但立刻就有另一個身影出現在離林紫嫣不到十米的地方,那人背對著漫馨,漫馨看不見他的臉,但直覺這人很危險。一身黑衣,頭發隨意的披散在身後,隨風飄散著,全身都充滿了邪妄和殘暴的氣息,讓漫馨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那人並沒有看見漫馨,就如同漫馨他們在樹林外的時候一樣,在外麵的人看這樹林不過隻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樹林罷了,所以並沒有懷疑。
黑衣人一直盯著林紫嫣,蓄勢待發,好像林紫嫣隻要一有動作,那人就會立刻上前。
漫馨感覺到了林紫嫣的憤怒,覺得不可思議,林紫嫣一直都那麼淡然,給人一種安靜的感覺,在她身邊人都會平靜下來,除了身上總是揮之不去的憂鬱,一直都是那麼嫻靜溫婉的人,這樣一位超然脫俗的人現在竟然有著這麼強烈的恨意。
“紫嫣,跟我回去吧,爹他老人家很想你呢!”黑衣人漫不經心的說著,仿佛和林紫嫣之間隻是再閑聊家常一樣那樣悠閑、泰然,完全無視林紫嫣的憤怒。漫馨覺得他還有些興奮,好像對林紫嫣的反應很滿意。漫馨想到這兒都覺得不可思議,這人難道是變態不成。
林紫嫣顯然不像男子那樣愜意,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在聽見男子的話時,林紫嫣的表情明顯被激怒了,一雙眼睛明顯充滿了紅絲,漫馨知道林紫嫣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哈哈......”黑衣人看見林紫嫣那憤怒的眼神,很高興的笑了,狂妄不羈的笑聲在山崖上放肆的遊蕩著,讓聽見的人感覺全身冰寒,如在寒冬一樣。他喜歡林紫嫣用這麼強烈的感情看著自己,即使那是恨,對他來說也無所謂,隻要她眼裏有著自己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