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月不長圓花易落(二)(二更)(1 / 3)

“娘,我回來了。”現在漫馨上山采藥都是邢辰風陪著她,今天也是。

自上次去耘鎮以後,漫馨和邢辰風的關係就再也不像以前那樣疏離淡漠。雖然還是話不多,但是兩人之間的氣氛出奇的和諧和默契。

漫馨和陶震練武的時候,邢辰風就在一旁指點,漫馨也不像以前那樣隻是默默的聽和做。現在她會問,會和邢辰風討論如何才能做得更好。學醫的時候,邢辰風也會時不時的給漫馨提出建議,畢竟邢辰風是在江湖中行走的人,對武林的一些奇門暗毒深有了解。即使漫馨看書的時候,邢辰風也會在一邊看書,兩人雖然沒有達到形影不離,但也相差不遠。偶爾陶震也在,但是陶震要學習的東西和漫馨不一樣,也就沒有經常和他們在一起。看見漫馨理邢辰風常常在一起,雖然有一點點的不舒服,但最多的是高興,陶震一直把邢辰風當作自己的大哥哥,以前漫馨一直對邢辰風不冷不熱的態度讓陶震都覺得不自在,現在這樣很好。

因為天空開始下著小雪,漫馨看著小雪,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而自己又無力阻止,這種感覺漫馨有過,就是五年前。

邢辰風看出了漫馨的恐慌,於是提出今天早點回家,漫馨想了想也點了點頭,於是兩人就提前回了家。

邢辰風不放心漫馨一個人,於是陪著漫馨回到家。

漫馨推開院門,並沒有看見罄兒。覺得有些不安,以前隻要自己一回來,就能看見罄兒坐在院子裏刺繡。可是今天罄兒沒有在,而且自己回來了,也沒有立刻出來迎接自己,以前罄兒總會第一時間出現,幫自己收拾竹籃。看了一眼身旁的邢辰風,邢辰風像她點了點頭,於是漫馨立刻跑去主屋,推開房門,就看見罄兒躺在地上。

漫馨跑進屋子,就看見罄兒昏迷不醒,嘴邊還有殘留的血跡,身邊也殷紅一片,仔細一看竟然是鮮血。

邢辰風一直跟在漫馨身邊,走進屋子,就看見罄兒躺在地上,於是立刻將罄兒抱起輕輕的放在床上。看了一眼六神無主的漫馨,執起罄兒的手就開始把脈,不敢置信的看著漫馨。

漫馨看到邢辰風眼裏的驚恐,立刻上前為罄兒把脈。

漫馨從來沒有給罄兒把過脈,因為罄兒的身體一直都是風翰青在治療,而風翰青也不讓漫馨管。漫馨相信風翰青,於是也就沒有太多過問,而且看到罄兒的身體一天一天好起來,就更加沒有懷疑過什麼。可是現在當自己為罄兒把脈的時候,漫馨猶如雷劈一般:不,不可能,一定是自己弄錯了,一定。

於是漫馨又為罄兒的右手把脈:不,不可能,怎麼會這樣?不,不可能。漫馨還是不死心的,再為罄兒把脈。每試一次,漫馨的心就涼一次。眼裏空茫一片,毫無感覺,隻是抓住罄兒的手。

邢辰風一直站在旁邊,發現漫馨全身顫抖。這樣的漫馨他重來沒有見過,於是說道:“馨兒,你在這裏照顧你娘,我去找老頭子。”

聽見邢辰風說話,漫馨才意識到邢辰風一直都在旁邊,回頭無助的看著邢辰風。

看見漫馨如此無助的眼神,邢辰風隻覺心也被抽了一下,“馨兒,不要慌,不要忘了,你可是老頭子的徒弟。我馬上就回來,現在就全靠你了。”

聽了邢辰風的話漫馨才回過神來,立刻堅定的點了點頭。

感覺到漫馨平靜下來,邢辰風點了點頭就立刻離開了。

漫馨立刻再為罄兒把一次脈,收回心神,認真的把脈。

這一次漫馨很仔細,可是隨著時間越久,漫馨眼裏的絕望也越來越深,冷汗也隨著臉頰流了下來。但漫馨立刻搖搖頭:不可以放棄,你是漫馨,沒有什麼可以打倒你的,現在要鎮定。於是漫馨強製振作起來,將把脈的情況仔細的分析,對症下藥。

很明顯,罄兒頭上的瘀血已經日久成塊,擠壓腦部神經,漫馨猜想可能已經造成了腦神經受損,嚴重的可能已經變形和壞死,這些都是根據現在醫學猜想的,古時不可能診斷的出來,但是很肯定,無論是現在還是古代這更本都不可能治好,而且這症狀可明顯已經很多年了。漫馨知道如果不是因為遇到風翰青,可能,罄兒現在早就離開了自己。漫馨越想心裏越茫然和絕望,現在完全藥石無效。罄兒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再這樣下去,可能會因為腦缺氧而死。於是漫馨將銀針拿出,現在漫馨已經開始學習針灸,這銀針就是風翰青給她的。將燈盞點亮,漫馨將銀針在火上烤了烤,又將白酒拿出,將銀針放於其中洗滌消毒。然後開始為罄兒紮針,漫馨第一次為人紮針而且還是罄兒,心裏七上八下的,但是還是沒有猶豫,眼疾手快的找到穴位就紮下去,然後慢慢的移針。大約半盞茶的功夫,罄兒腦上的主要穴位就被紮上了銀針,漫馨不敢全紮,她隻能做這麼多,這幾針是漫馨最有把握的,也是漫馨想到的最有效的。感覺罄兒的氣息開始穩定,雖然沒有恢複,至少沒有再變得微弱了。

漫馨靜靜的等著,等著風翰青來。可是漫馨覺得自己像等了千年一般,對她來說現在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風翰青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