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問才知道,原來張蘭已經起床了,並且吃了早餐。她說司機已經來接我們了,要我快點下去,馬上回深圳。
我下到了大廳裏。張蘭看都沒怎麼看我,隻是冷冷地說了聲,“東西沒有忘記拿吧!”
“嗯!”我朝她點了點頭。
現在,我算是相信了那句話。
“男女之間身體的交流非常的重要,一旦女人從男人的身體上獲得了快樂,她會在各個方麵都對男人好,包括錢。反之,一個女人如果從她的男人的身體上得不到快樂,那麼她會從心底裏厭惡他。”
也不知是哪位作家說的,總之,我覺得這句話特別的有道理,如今算是應驗了。張蘭沒有從我身上得到滿足,算是讓她徹底失望了。
我跟著她進了奇洋公司安排的那輛小轎車。一路上肚子餓得咕咕叫,張蘭坐在一旁,理都沒有理會我。
直到車子走了將近半個鍾的樣子。她才從包裏拿了一塊麵包往我身邊丟了過來,“吃了吧!空腹坐車會不舒服的,這裏還有一瓶牛奶,這是我在一家西餅店裏買的,蠻新鮮的。”
她朝我點頭微微笑了笑,溫婉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臉上。
當時,我有一種觸電般的感覺。鼻子酸酸的。我感覺失去的寵愛又回到了我的身邊。原來男人的心裏也希望有人疼,尤其在比較優秀,而又比你大的女人麵前更是如此。
那一刻,我隻覺心裏暖暖的。甚至會想,如果她還給我這樣的機會,我就用身體好好報答她,給她想要的,好好疼她一回。
“謝謝經理!”我笑著說。
“吃吧!別說那麼多客氣話。”她板起了臉,恢複了先前的平靜。
我知道,她心裏還在生我的氣。我感覺我們之間,有點像戀人,彼此會去猜測對方的心思。
有時,她會偷偷地瞄我一眼。這種感覺很熟,在高中時代,我和劉美鳳經常玩這樣的對眼遊戲。沒有想到,像張蘭這個年紀的女人還會玩這種小把戲。
回到公司,李燕很快便打來了電話。當時,張蘭也在一旁。我簡單地和她說了兩句便掛了電話。她讓我晚上回去,她說她怕今晚還會下雨,要我回寶安陪她。
張蘭看到我接電話,她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車子進了公司,她招呼都沒有和我打,便獨自一個人先上了幹部宿舍。
我知道,她是放東西回宿舍去了。上午估計是不會再回辦公室了。我也先回了宿舍,經過宿管室時,高妹叫住了我。
她仔細打量了我一番,“呀!你都穿成這模樣兒了。我操!幾天不見變洋氣了哈。”
對於這個彪悍的女子,我采取回避的態度“不理她”,惹不起躲得起。
我回到宿舍時,曾爽那小子一個人坐在床上,盤坐著,手持著膏藥,正往那家夥上麵抹。
“怎麼還沒好啊?”我問。
“好個屁啊!我估計我活不長了。這玩意真是要我的命了。我的工資還不夠治病的錢呢!”說到這裏他哭了起來。
“兄弟!別哭。多看幾家醫院,花點耐心總能治好。”我勸道。
“沒用了,我昨晚又去找女人了。回來時,剛好碰上大雨,差點被雷給劈中呢!”他歎了口氣,“我咋就沒有被雷劈死呢!這老天真是瞎了眼,像我這樣的爛人,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思。”
從他憂鬱的眼神中我看到了絕望。
“兄弟別這麼悲觀好不好。你這病應該不是太難治。”我安慰道。
“小宇!你就別安慰我了,我知道我的病情,星期天我又去醫院看了,醫生說我還得了淋病。現在我已經抱著一顆已死的心了,我要報複那些把病傳給我的爛女人。”
他惡狠狠地說道,眼神中透著一股濃濃的恨意和淡淡的絕望。
咚咚咚!
“程宇!廠子外邊有人找你。”高妹敲響了宿舍的門,朝我大聲喊道。
“男的,還是女的?”我問。
“是一個女的,留著一頭齊耳的短發。”
我走出去一看,隻見廠門口站著一個皮膚黝黑的短發女子,正是那一次薑兆雷家在火車上認識的那一對雙胞胎姐妹中的姐姐施雲。
她也老遠看到了我,大聲叫了起來,“程宇!”
“施雲!就你一個人來了?”我問。
“沒錯!就我一個人來了,施玉今天要上班。我調休。”說著,她把手中的一個紅色的袋子交給了我,“喏!這是給我表妹蒙娜的,裏麵是我們家鄉的一些特產,喜歡的話,你也可以拿去吃。”
“好的。我下午就給她。”我接過了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