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以陌,你去開門,我在忙呢。”廚房裏的顧媽媽吆喝一聲,顧以陌抱著孩子從房裏走出來,走去開門,門口鬱野嬉皮笑臉地衝她燦笑,這一笑仿佛冰雪寒天的冷風,刮走顧以陌所有的溫暖。
“你怎麼,你怎麼找到這裏來了?”
“哦,我問辛叔要來你家的地址。”鬱野雙手大拇指勾著褲帶,懶懶地倚在房門,雙眸炯炯有神,嘴角的笑意泄得整間房都隨之絢麗。
“你出去,這裏是我家,你騷擾我就好了,別騷擾我的家人。”顧以陌氣憤不已,對這個不速之客儼然抱有敵意。
鬱野眨了眨眼,一副認真模樣說道:“以陌,別這樣,拒人千裏也要有個限度才是,咦,這是寶寶嗎?”
“你別過來。”顧以陌往後退,剛要關門,可是長腿男人伸出一隻腳完全阻擋了以陌的行為。
“以陌,什麼人啊?”覺得不對勁,顧媽媽走出來查看,果然以陌還在門口徘徊;這時,顧以陌被媽媽的提問嚇得鬆懈,因此外麵的鬱野趁機跳進來,大笑兩聲厚著臉皮自我介紹:“伯母好,我叫鬱野,是以陌的朋友。”
顧媽媽看到是客人,還是個長的俊俏的男孩子,不由得歡喜笑道:“鬱先生,你好,你是特意來看以陌的嗎?”
“是啊。”鬱野委屈地斜睨一眼顧以陌:“可是以陌好像不太歡迎。”
顧媽媽蹙眉埋怨:“以陌,你說什麼呢,過門就是客,你要拿出主人的姿態才行。”
“媽……”顧以陌翻了翻白眼,無奈地歎道:“他是閑著沒事幹,過來攪局的。”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顧媽媽大概也是外貌協會成員,看到陽光男孩立馬站到陌生的鬱野身邊,對抗著任性的女兒。
“媽,你煮什麼呢?怎麼有股燒焦的味道?”顧以陌故意說道。
“哎呀,我的菜。”顧媽媽馬上撤走,而此時鬱野順理成章地進入房裏,他得意洋洋地笑了笑,氣得顧以陌咬牙切齒:“我警告你,在我家別胡鬧,還有啊,我媽不知道我在榮宅做奶媽的事情,你可千萬不要給我說漏嘴,否則……”
“那我要抱著寶寶。”
“不行。”
“那我管不住我的嘴。”鬱野趾高氣揚地搖了搖頭。
看他得意的模樣,顧以陌氣急敗壞地低罵:“你,你要是傷了寶寶,我拿你的命。”
“當然不會。”鬱野趕緊伸過手,慌裏慌張地抱著小嬰兒;這還是他第一次抱這麼小的孩子,自然有些手忙腳亂,不知所從;顧以陌瞅一眼他的窘態,一個大孩子抱著一個小孩子,真是看著就想笑。
顧以陌搞不懂鬱野的行為,他竭力地討好顧媽媽,在家裏幫忙洗碗收拾,還認真學習帶小孩,就連換尿片這樣的事情也不嫌棄,主動上前討教,還有模有樣地做起來。
終於到忍不住的時刻,顧以陌拉著鬱野進入自己房間,關上門後,顧以陌劈頭就問:“鬱先生,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你今天的種種行為……”
“我今天的表現怎麼樣?”鬱野饒有興致,完全無視顧以陌的擔心和煩惱。
“表現?”
“我是不是適合做爸爸?”鬱野嘴角拉開,興衝衝地問:“或者說,我適不適合照顧你們?”
顧以陌走過去,伸手撫摸鬱野的額頭,無法理解地問:“鬱先生,你沒發燒吧?你不覺得你太輕率了嗎?就算你懷疑我跟你有什麼,然後這孩子可能跟你有什麼,但是你都沒有查證的事情,你怎麼就……”
“我覺得這不重要。”鬱野坐在床尾,悠閑地說:“我覺得雨聲很可愛,就是名字土氣了一點,跟我姓鬱的話……”
“打住打住。”顧以陌打斷地說:“孩子不是你的,我之前找你麻煩跟孩子毫無關係。”
“以陌。”鬱野隱去笑意,站起來居高臨下地說:“我承認我一直玩世不恭,看起來確實不像是個負責人的男人,但是這些我會改,包括現在,我已經努力去醫院實習,我覺得你說得對,我不能輕視醫生這份神聖的職業,更加不能因為自己的反叛而耽誤無辜人的一生,所以我能做到你所要求的那些。”
顧以陌難以置信鬱野會對自己說這番話,她慢慢消化,可是消化不了,關鍵是沒道理啊,他怎麼就會對自己認真?不,絕不是,一定是玩笑。
“以陌……”鬱野說道:“你難道真的那麼吝嗇給我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