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惠衝出來,擋住榮旭的路,鼓足勇氣說道:“榮少爺,我叫千惠,之前是柳小姐身邊的助理。”
榮旭身邊的隨從紛紛側目小聲議論,可是榮旭卻視而不見,越過千惠繼續往前走;榮旭的冷漠澆滅了千惠的熱情,難道剛才在病房裏自己還不夠可憐嗎?難道榮少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嗎?難道他跟柳詩妍都是同類人,無情無義嗎?千惠反反複複地自問,心頭湧上不甘心的怨氣。
“想借此機會被榮少看上?”彭姐走出來,譏諷冷笑說道:“沒想到人家根本就沒有把你放在眼裏,我就說了,剛才你那麼大膽地闖入病房,原來真是為了在榮少麵前博取同情,不過可惜的是,榮少爺可不是那種博愛的人,他的冷漠傲慢向來不把女人放在眼裏。”
千惠隱忍屈辱,狠狠地說:“我會馬上離開,不必你挖苦諷刺。”
“想出人頭地的人不少,你也不看看你自個兒有什麼值得別人看上的東西,論身材樣貌你還真就不如柳小姐。”彭姐直言又道:“不過做人方麵,你倒是有點可取,就是太過聰明了,很不討人喜歡。”
“謝謝你的忠告。”千惠頭也不回地說。
“哼,慢走不送了。”彭姐冷哼一聲,而後也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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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小姐,外麵有人找你,說是你朋友。”辛叔走進廚房,對著吃飯的顧以陌說道:“我本來想打發她離開,可是她堅持要見你,我也沒有辦法了。”
“真是不好意思了,辛叔。”顧以陌放下碗筷,急忙地跑去榮宅大門口。
鐵門外徘徊的人正是同學千惠,看到她站在冷風中被吹得瑟瑟發抖,不由得加快腳步跑了出去。
“千惠,你怎麼了?”
“以陌。”千惠看到顧以陌,忍不住撲上去刷一下就流下眼淚了,似乎滿腹委屈沒地方發泄就是找以陌苦訴而來。
顧以陌緊緊地擁住朋友,安撫地勸道:“千惠,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以陌,我,我什麼都沒有了。”千惠揚起淚眼,哽咽地說:“我被趕了出來,我努力那麼久,做了那麼多事,最後還是被人像扔垃圾一樣扔了出去。”
“什麼扔垃圾,我不是很明白。”
“我一直留在柳詩妍身邊就是想借機會出人頭地,我知道她接近不少大導演,有的時候跟她一起出入飯局,剛剛聯係了一些人脈,可是如今卻什麼都不是了。”千惠擦拭眼淚,猶豫地說:“就在昨天,一件小誤會,柳詩妍抓著不放硬是將責任賴在我頭上,還借此把我趕出公司。”
“這麼說,你被人炒掉了?”顧以陌錯愕地問。
“嗯,我被炒掉了,什麼都沒有了。”千惠悲涼地一抽一噎。
顧以陌拍了拍千惠的肩膀,安慰地說:“算了,這裏不行,我們可以去別家啊,難道就隻能呆在柳詩妍身邊才能出人頭地嗎?”
“以陌,其實我今天來找你,還有一件事情相求。”千惠止住悲憤,鎮定地說。
“你說,我能幫上忙的地方,一定幫你。”顧以陌豪氣地說道。
“你肯定可以。”千惠抓住以陌的手,激動地說:“我知道你在榮宅做事,你把我引薦給榮少好不好?我知道柳詩妍之前什麼都不是,就是因為有榮少的幫助她才一步登天,有了如今的一切,其實論演技和唱歌,我不比她差,你是知道的,我考進了電影學院又那麼努力學習聲樂,這就是我的夢想啊。”
“額,我……”顧以陌為難地說:“可是,我怎麼把你引薦給榮少爺?我私下裏跟榮少爺並不是很熟。”
“至少你在榮宅,有機會接近榮少。”千惠淒楚地垂首,委屈地說:“其實我知道,我知道我這麼做或許不能成功,可是我隻想抓住任何機會,如果你真的覺得為難,那就當我沒說吧。”
千惠抽回手,落寞地轉身打算離開;顧以陌於心不忍朋友這麼可憐兮兮,她追上去拉著千惠說道:“我不是說不幫你,我也是擔心我幫不上什麼,因為……因為我真的摸不透榮少,他這個人陰晴不定,時而很親和時而又冷漠無情,如果我說了,卻幫不上你,我自己都很過意不去。”
“隻要你肯幫我說說,我就很開心了。”千惠拿出自己準備好的照片和自己錄製的歌唱磁碟,遞給以陌的時候由衷地說:“榮少有唱片公司,所以隻要他能聽到我的作品,並且過了關,那麼我進去就肯定很容易了。”
顧以陌被逼著接下這些東西,陡然間覺得心裏沉甸甸,要是真能幫上千惠,她也很高興,倘若最後自己也碰一鼻子灰,恐怕又要看到千惠傷心落魄;瞅見千惠破涕為笑,以陌稍稍寬了心,還是盡力而為吧,無論結果如何,她也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