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苑呢?”楚嬌憐繼續問道。
“找了的,沒有!”楚浩楠有力的手指在皇宮地圖上比比劃劃,排查還有什麼會遺漏掉的地方。濃眉緊緊蹙起,額頭青筋暴跳。
“…鳳坤宮呢…”她小聲說完抿了抿唇,弱弱的瞟了一眼夏侯羽承。
夏侯羽承轉頭看她,並未說話。可就他一個眼神看來,也讓楚嬌憐莫名有些心虛不已,慌忙的低下了頭。
“我看了的,都看了!沒有!”楚浩楠抓皺了地圖,急的在屋中亂轉。他如此這般忍辱負重,忍受了這麼久見不得光的日子,就是為了能一舉殺了夏侯殤為自家報仇雪恨,如今他卻憑空消失了!
“宮內的冰窖我都找了,就找到趙漣漪那個賤人猙獰的凍在冰裏,張牙舞爪的醜樣子,嚇了本將軍一大跳!”楚浩楠氣呼呼的道。
楚嬌憐聽到趙漣漪的名字,心中一顫,想不通她那等心思深沉的人怎麼得罪了夏侯殤,才被那樣殘忍地凍死在冰裏。
“裴忠青呢?”楚嬌憐突然靈光一閃,“他不是與我們一起的嗎?沒有通過消息麼?”
“沒有,我也納悶兒呢,暗地裏給我們通了好幾次消息的人,怎麼也隨著夏侯殤一起消失了!”楚浩楠煩躁的抓了抓頭發,束好的發冠都被他撓的有些歪斜。
“浩楠,此事急不得,我之前就已派人封鎖了各個出城通道,他定是還在京中。你勞累了數日,先回去休息。”夏侯羽承平淡道。
“哎呀我哪裏睡得著?!”楚浩楠已經急紅了眼,哪裏肯休息。“羽承你說,你的承王府有無數條暗道,那皇宮之中會不會也有?他會不會已經逃出城去了?那可如何是好?”
夏侯羽承沉吟片刻搖了搖頭,道:“不應該的,若是皇宮有什麼秘密,父皇和皇兄都會告知我一二。母後也會跟我說的。若說是十七即位之後自己開鑿的話,也不應該,我們有眾多眼線,就算是他們疏忽了沒發現,裴忠青難道也沒發現嗎?不應該不跟我們說吧。”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有親兵來報,抓住了一個宮婢,說是看到了夏侯殤前日從西宮門出宮了,去了哪裏尚不知曉。正說著,又有一名親兵來報,說是在鳳坤宮的屏風後麵發現了一首詩,不知道與昏君的下落有無關聯。
這一下子楚浩楠坐不住了,立刻就要往外衝。隨著親兵一起進來的苗羽桓一把攔住自家外甥,示意他先不要衝動。
“浩楠,莫急,我們一起去。憐兒,你也去。”夏侯羽承絲毫沒有收到什麼影響,語氣平和地說道。
“我?我去有用嗎?”楚嬌憐心中訝異,詩詞歌賦她向來不擅長,她去有什麼用?
夏侯羽承隻淡淡一笑,“憐兒,聽我的,去看看。去過皇宮還是沒有消息的話,我們回一趟承王府,那裏我還藏了一些有關皇宮密道的圖,當初因為自己熟背於心又怕去封地的路上夏侯殤心血來潮突然攔截搜身,才沒有帶著,如今想來還是再看看那圖的好。”
苗羽桓也附和道:“憐兒,聽羽承的,去看看吧。放心,這裏有舅父在。”夏侯羽承的為人處世向來不會了無章法,他讓憐兒去,自有他的道理。
楚嬌憐雖然心中仍舊不解,可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跟在了夏侯羽承和楚浩楠身後向皇宮進發。
一路上,楚嬌憐坐在馬車裏一聲不吭,馬車外一直平行而行的夏侯羽承也是一路沉默不語。隻有走在隊伍前麵的楚浩楠急三火四的催促著隊伍加快腳步。
一行人來到鳳坤宮,楚嬌憐遲遲不敢下車。這裏有太多讓她恐懼和絕望的回憶,她不想麵對。楚浩楠先甩下眾人進屋看了看那首詩,可是心煩意亂根本不明所以,又火急火燎的衝出來,緊緊盯著妹妹絲毫沒有動靜的馬車。他很想上去一把將妹妹拽下來趕緊發現線索,但他知道,這裏有太多妹妹不願意去麵對的回憶,那些回憶太過痛苦恐懼,妹妹好不容易放下了許多,他也不想讓妹妹再一次陷入絕望和恐懼之中。
可他實在受不住這詭異的沉靜,煩躁的走到夏侯羽承麵前,調整了好幾次呼吸,才小聲道:“羽承,若不然…還是讓妹妹回去。你那麼聰明,一定猜得到那首破詩的意思的!”
可回應他的隻有沉默,一再的沉默,夏侯羽承並不理他。
楚浩楠報仇心切,急得團團轉,可又不敢催促楚嬌憐趕快下車,又不明白夏侯羽承到底什麼用意,不敢再貿然開口,急的幹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