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想了想,不情不願的放開了手。“我就是想問問,舅…你們尊上以前的事情。”
這是想對尊上的過去有所了解了嗎?這是好事啊,安林想著。“這個事情啊,最好讓相然來說。”
“為什麼?你不是也一直跟在他身邊嗎?”沫沫不解。
“因為…因為他知道的更多啊!屬下經常去執行任務,所以知道的沒有他多。”因為什麼…因為相然看起來漫不經心,若說心眼兒,可比自己多多了!若是自己講,肯定就跟出門買蘿卜白菜一樣平淡無奇。可若是讓他來講,一定能將尊上的成長曆程說的娘娘聲淚俱下啊!安林下定決心,出賣相然。
“好,那你將他叫來,我問他。”沫沫揮了揮手。
安林趕緊頷首,一個縱身飛了出去。
“你…你說誰叫我?娘娘叫我做什麼?”一向一臉淡然的相然此刻露出了恐懼的神情。“我向來與她甚少往來,她老人家叫我作甚?”
安林竊笑了一陣,才正色道:“好了好了,不嚇你了。娘娘叫你過去是好事情。是這樣的,娘娘要我給她講講尊上以前的事情,你知道我的,笨嘴拙舌的,怕講不好耽誤了尊上與娘娘的感情,你腦子快,你去講!”
相然依舊擔心的緊。“我…我也不一定…”
“至少比我強吧?若論尊上身邊的老人兒,除了你就是我,那你說,娘娘現在要聽,我肯定講不好。這個時候你不出手,這不是耽誤了尊上麼?”安林神色凝重的威脅者相然。
相然上下打量了一番安林,“可我怎麼突然覺得,這會兒的你,比我思路清晰呢?”
安林並不答他,拍了拍他的肩,“交給你了,我去替你守護尊上。”說罷又是一個縱身飛了出去。
相然看著他消失的方向,唇角不停地抽動。“安林…你變了…你已經不是我心目中的安林了……”
香樟宮內,相然偷偷打量著麵前的娘娘。隻見沫沫盤腿坐在雕花紫檀椅上,麵前的小幾上擺放著各種瓜果梨桃、堅果點心。這哪裏是要聽傷心往事的架勢,這明顯就是要聽笑話啊!
“相大人,坐,坐,跟我好好說說,你們尊上以前都做過哪些糗事。”果然,沫沫一張口,便中了相然心中的想法。
相然將安林罵了千百遍之後,才在對麵的椅上正襟危坐。整理了表情,讓自己看起來心情沉重之後,才緩緩開口道:“回娘娘的話,我們尊上…唉……”
沫沫停下了剝花生的手,有些驚詫的看著相然。“怎麼了?他們那種有錢人不是應該過得很滋潤嗎?你怎麼這幅表情?”
相然繼續著自己悲痛的模樣,輕聲道:“尊上年幼時跟著肖陽長公主,也就是安樂公主的母親,也過了幾年開心快活的日子。可是後來,巫月國政治動蕩,前國主苗嶺弑殺了尊上的父親,謀朝篡位登上王位。他上位之後便逼迫肖陽長公主遠嫁南唐和親,沒想到肖陽長公主沒有嫁給當時的南唐帝王,卻嫁給了楚家,這讓苗嶺很是生氣。肖陽長公主早就料到苗嶺不會放過尊上,派人暗中保護,其中便有屬下與安林的父親。長公主想到苗嶺會害尊上,想讓我們暗中保護尊上離開巫月,去南唐投奔她。可她沒想到苗嶺早有防備,痛下殺手,一行八十餘人,最後隻剩下了尊上與屬下、還有安林三個孩童。”說到這裏,相然本來是裝出的傷痛變得真實,眼裏也蒙上了一層淚水。
沫沫看著相然的表情,心也跟著揪了起來。“然後呢?你們那時有多大?三個孩子要怎麼活到現在?”
相然輕輕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痛楚收斂了一些,才緩緩道:“尊上那年九歲,屬下與安林虛長了尊上一歲。我們當過乞丐、流民,偷過錢、搶過吃的,尊上的眸子太過明顯,我們不敢張揚,那段時間,真的是…生不如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