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離婚?沒那麼容易!”麵前的男人如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一下子撲到她的麵前,眼神裏燃燒著熊熊烈火,仿佛可以吞噬掉沈時清一般。
“憑什麼?”
“就憑你的心機。當年的那個歹徒,沈氏的突然融資,你的意外懷孕,一樁樁一件件,都足夠我讓你在這個家裏過得生不如死了,想逃?沒門!”穆徹一字一句地說著,他這輩子最恨別人的暗算,可是沈時清不斷打破他的底線,一而再再而三地用小伎倆來達到她的目的。
而沈時清在聽到這些時竟是一頭霧水,心裏的疑雲越來越厚,很多話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就算現在給她解釋的機會,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穆徹見她說不出話來,冷哼了一聲,頎長的身影沒有再做絲毫的停留,空蕩蕩的房間裏隻剩沈時清一個人充斥著震驚與啞然。
她竟不知道,自己和穆徹的嫌隙來源已久,她有些後悔剛才沒攔住穆徹和他說個明白,可是一時間又不知道自己該證明什麼,他們遇到歹徒是真,沈氏融資也是真,而她的意外懷孕更是始料未及的事情,她根本就不明白穆徹的意有所指是什麼意思!
或者說,穆徹還知道一些連她這個“始作俑者”都不知道的事情,她一定要找機會和穆徹說個明白,可是現在她還要給自己上藥。
她不得在心裏苦笑了一聲,打開醫藥箱,費力地找到燙傷藥,一點一點地抹在自己的水泡上,臉上疼,可是心卻像經受淩遲一樣,痛不欲生。
她的頭越來越疼,逐漸眼前一片黑,陷入了昏迷中。
而她醒來的時候發現沒有在自己的臥室,而是三樓最角落的雜貨間,周圍全是布滿塵埃的廢品,幾個紙箱子散亂地堆在牆角,而她就靠著這些紙箱子,昏昏沉沉地睡到現在。
“為什麼把我關起來?”沈時清推門發現門已經在外麵鎖死了,她不由得心頭一慌,猛烈地拍打著房門,周身籠罩著一層恐懼。
沒人回應,她便扯著嗓子大聲喊叫,直到嗓子嘶啞得再也說不出話來,她才癱坐在地上,眼淚不知不覺流了一大片。
穆徹現在把她關在這裏,擺明了是不想讓她去美國,可是就算讓她去了又怎麼樣,她也不會對穆徹造成什麼威脅,而現在明明是父母最需要她的時候,而她卻不能陪在他們身邊……
沈時清越想越悲痛,整個人抑製不住地號啕大哭起來,可是不管她哭得昏天黑地也沒有人來理會她,甚至一天都沒有人給她送飯。
而她臉上的傷疤和感冒發燒則愈演愈烈,感覺身子輕飄飄的。
可是沒什麼能比得過內心的痛苦,自己名正言順的丈夫攬著別的女人,還把自己關在這裏,自己的父母有困難卻無法陪伴,沈時清恨死現在的自己了!
“吱——拉——”門被打開了一條縫,走廊上溫潤的光射進來,有點刺眼。
沈時清抬頭正看見方恬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為什麼把我關在這裏?你們這是犯法知道嗎?”
沈時清氣急敗壞地說,她再也無法忍受了,穆徹和方恬根本沒把她當人看!
“還用不著你來給我們普法,隻不過你現在身子這麼虛弱,得需要‘靜養’才行,所以哪兒都不許去!”方恬抬起食指,輕輕擺了擺,笑得肆意。
那笑容在沈時清看來極為刺眼,是炫耀般的笑容。
沈時清厭惡地瞪了她一眼,看著這個登堂入室的女人,胃裏一陣翻滾,“你們無恥!”
方恬輕輕一笑,似乎並不在意她會這麼說,捋了捋耳邊的碎發,雙手抱在胸前,氣定神閑地說:“省著點力氣,不過我可是替你操碎了心啊,既然沈家出了這樣該遭天譴的事情,我也不能坐視不理啊,所以我打算親自去美國探望一下兩位老人家,道一道相思之苦才好啊。”
方恬說得情真意切,可是話裏話外都是滿滿的諷刺,簡直是貓哭耗子,假慈悲。
沈時清攥緊了拳頭,恨不得把方恬揍一頓才好,可是那樣還不解氣,她實在想不到方恬竟會反過來咬他們一口,倒打一耙。
“方恬,沈家對你有養育之恩,你也沒必要落井下石吧,有什麼都衝著我來啊!”沈時清的怒火憋在胸口中,積鬱成結。
方恬挑釁般地看了沈時清一眼,蔑視地說:“就你?我可沒時間在你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再說,你現在和個廢人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