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楚芙剛剛醒來時並沒有覺得身上有多麼黏膩，明明昨天被翻來覆去地折騰，身上的汗不少的。而且，並沒有那些小說裏所說的那種“渾身酸軟，下身麻木疼痛”的感覺，約莫是天啟帝命人幫她清理過再上過藥了。
昨天到了後半夜，她的意識已經不甚清楚了，隻是記得那個滾燙的身軀一刻都沒有離開過她。
——完全不懂得憐香惜玉的糙漢子。
她換了身淺粉色的襖子，頭上並沒有用多麼珍貴的飾物，隻是兩朵嬌豔的桃花式樣的簪子而已。
本來這樣的簪子她是有兩根的，但是其中的一根昨天侍寢的時候，就被那個暴力的陛下折斷了，這就是唯一的一根。
她耳上墜著小珍珠耳環，臉色微微撲了粉，眼尾紅紅的，倒是顏色好，也就不用上粉了。她那唇也是極好的，小小的，隻需要輕輕一咬，就泛著健康的色澤。
楚芙這副模樣，和她旁邊似乎盛裝打扮過的玉竹相比，還真是不太出挑了。
她不過是八品常在，昨晚侍寢後，天啟帝也沒有留下要給她升位分的旨意。
不過，就算是留下了升位諭旨，她也是不夠格乘坐轎攆的。
那可是四品嬪以上的娘娘才能夠乘坐的。
哪怕是上過藥，她的下身也是很不舒服的，所以今天的步子就要比以往要小一些。褪去了往日的活潑，因為隱忍住不適感而微微蹙起的眉心倒是使她多了幾分成熟的憂鬱。
哦，這大概就是從女孩變成了女人的甜蜜憂傷吧。
“喲！這不是洛常在？”有些尖利的女聲從左側傳來。
一直微微低著頭走路的楚芙聞言，稍稍抬起頭來，有些疑惑地看著她。
這個女人……
似乎是和洛瑤差不多身份的董雲萍？
同樣是六品官員之女，在沒有侍寢之前，還曾想要和她結盟的。隻是，在侍寢之後，就變得趾高氣揚起來，對曾經還把她當朋友看待的洛瑤各種看不過眼了。
“怎麼，這麼快就不認得姐姐我了？”董雲萍嗤笑：“不過是一次侍寢而已！這麼快就狗眼看人低？”
楚芙一愣，這個罪名她可不願意擔。
她有些糯糯地開口，因為昨天喊叫地太過，還帶著一絲沙啞：“我……沒有。”
董雲萍眼裏嫉妒之色一閃而過，很快又恢複了原來的驕傲模樣。
她一揚頭：“那怎麼見著本才人還不行禮！莫非本才人記錯了，昨日，陛下有給你留旨意升位不成？”
這還真是沒有！
楚芙對這點也是不滿的。
連點賞賜都沒有，就跟她被白嫖了似的。
她的臉上一絲委屈之色閃過，然後微微屈膝，給董雲萍行了個半禮：“凝露軒洛常在見過董才人。”
董雲萍滿意地點點頭，這個洛瑤還真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娘娘還讓她來試探呢，就這樣子還不敢反抗！
莫非是有心計，以為陛下會看到不成？
嘖，這地兒除了那片桃花林也沒什麼好看的了！
但是，宮裏誰不知道陛下最是不喜歡這些顏色粉嫩的花朵兒？這種妖妖嬈嬈，庸脂俗粉，根本進不了陛下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