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楚芙聽到了從進門到現在的第一聲回應，有些愣神。
她低眸看去，隻見男人已經壓低了眼瞼，遮蓋住了那雙黑眸裏的情緒。
但是，剛剛的聲音卻是真的從他的口中發出的。
“不要原諒我。”他說，“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你隻是在收獲我犯錯所結的果。”
所以，不要有負擔，等到我百年之後……
你完全可以當我還完了債，瀟瀟灑灑地離去。
最好就跟貓咪的薄情一般，等到了經年之後，就把他全部都忘掉。
“嗯？”
楚芙雙眸微微瞪大。
她覺得自己仿佛跟這個男人的腦回路不在一條線上！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她不就是抱怨一下麼，傲嬌那麼一下下，隻要好好哄哄，再說幾句軟話，那麼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但是這個男人，說的這是什麼話？
仿佛立即就要生離死別一般。
她的直覺告訴她，如果這個問題不弄懂，那麼她和他的相處絕對會出現問題。
楚芙捏著男人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雙眸與她對視著，讓他能夠清晰地看到她的不滿：“你這到底是什麼回事？是不滿我說你是我的小奴隸？想造反？”
“不，我沒有。”洛彥知雙眸裏暗光一閃，薄唇緊抿，“我怎麼會不滿？”
“那你這是什麼意思？”楚芙瞪著他：“說什麼不要原諒的，我不就是喜歡你，不原諒，還怎麼談戀愛？”
喜歡？
談戀愛？
洛彥知覺得他一貫精明的腦袋瓜子在這麼一瞬間忽然不管用了。
人妖殊途呢，怎麼談戀愛？
都說會有報應的。
他倒還好，百年之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獨獨留下他心愛的姑娘去麵對，他怎麼忍心？
“不。”
這個詞兒被男人下意識地吐出。
這一個字，裏麵含有的情緒太過複雜。
楚芙細細地把它入耳，品味，不容易才從裏麵剝離開了幾種較為明顯的情緒。
——期待，喜悅，拒絕，絕望。
“有什麼好說不的？”
這老男人，就愛瞎折騰。
換著是之前的那些世界，都到了這個地步了，哪裏還有別的事情？
就連上一個世界那個老頑固江舟寒，被她這麼一逼，立馬都繳械投降，親了過來了！
“你還瞎折騰什麼鬼！對我沒感覺？”楚芙低眸看他：“分明就很有感覺啊！”
真沒有感覺，在她靠近的時候肌肉緊繃做什麼！
她太清楚這男人，若是換著別的女人這麼靠過去，真沒感覺的話，就連全身都是放鬆的。
然而，這種放鬆往往才是警惕。
隻要一個用力，立即就能夠把她掀翻的那種。
而現在，他表現得肌肉緊繃，那特麼就是緊張的節奏啊！
沒感覺，還緊張什麼？
洛彥知著實被她撩的不輕。
明明看著還是個小女孩的模樣，怎麼就那麼地會撩，那麼地對他口味兒？
他分明就是身處在各色美人之中都麵不改色的人。
卻隻在見過麵前女人一次之後，就心心念念了。
他歎息一聲，問：“你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