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錯合約的事情之後,曾梓敖對待曾紫喬更加嚴格了,工作的時候,絕不會因為兩人的特殊關係而對曾紫喬網開一麵。為了培養她的綜合能力,他將各項權力交予了常恩純,讓工作經驗豐富的常恩純好好指導她。
也因為合約的事,曾紫喬從此在工作中多了些心思,開始事事防著常恩純,但凡這個女人交給她的東西,她都會仔細地看上兩三遍,若是這個女人轉告的事,她也會親自確認後,才著手做下一步。
常恩純起初並未察覺,後來發現曾紫喬在防她,也並未流露太多情緒,隻是對她說了一句:“我不會將個人感情帶入工作中。”
這話一說,倒顯得曾紫喬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話雖是這麼說,但始終無法改變她在曾紫喬心中既定的形象。
曾紫喬雖然討厭常恩純這個女人,但不能不承認,這個女人的工作能力是很值得敬佩的,她工作起來就像隻停不下來的陀螺。起初,她以為曾梓敖與常恩純多少會有一些曖昧,現在想來,他看中的應該是常恩純卓越的工作能力,就算明知常恩純有心於他,他也隻是與她保持老板與員工的關係,公私分明。
她不禁感慨,一個男人若是抓住了女人的心,就等於抓住了女人的一切,這比一個女人抓住一個男人的胃可怕得多。與其說曾梓敖手腕高明,倒不如說他和常恩純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想到曾梓敖,她不由得緊蹙眉心。因為合約的事,她明顯地感覺到他對她相較之前冷淡了許多,且不說突然對她消失了很多溫柔親和,有的時候,他工作中那種六親不認、冷酷無情的麵孔,甚至讓她有些無法適應。若說回到家裏他換一個態度還好,但連著好幾晚,她都沒有見到他的人影,他現在有時晚歸,有時徹夜不歸。
想著想著,突然,桌麵一陣震動,緊接著手機響了起來。陷入沉思的曾紫喬按了按胸口,嚇了一跳,她瞄了一眼手機屏幕,是衛秦。
自從上次衛秦說改期之後,至少有半個月都不曾聯係她了。
她瞥了一眼坐在對麵的曾梓敖,他正專注地埋頭於麵前的文件。她舒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接起手機,“喂?”
“今晚有空嗎?”衛秦低沉的聲音自電話裏傳來。
“什麼事?”她壓低了聲音道。
“你在幹嗎?是做賊呢還是中午沒吃飯?聲音跟貓叫一樣,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衛秦這麼一說,她的聲音不由得大了起來,“什麼跟貓叫一樣,本小姐這叫溫柔,懂嗎?哪像你每次都跟頭野獸一樣,亂吼一通。”
電話另一端傳來了一陣低沉悅耳的笑聲,“上次事情出了意外,算我對不起你,這次是真的,前兩天剛接了一單,珠寶的,感興趣嗎?”
“隻要有錢我都感興趣。”曾紫喬實話實說。
衛秦依舊笑著,“你幾點下班?”
“五點半。”
“五點半我去接你下班。”
“好。”
“五點半見。”
本來專注於眼前工作的曾梓敖因為那陣熟悉的鈴聲而停下,所有思緒全被打亂了,他蹙起眉頭,微微抬起頭,看向對麵的曾紫喬,她一隻手將手機壓在耳朵旁,另一隻手半遮著嘴巴,但還是可以清楚地看到浮現在她嘴角的美麗線條。
不知道她接的是什麼人的電話,但此時此刻的曾紫喬臉上綻開的燦爛笑容,像極了情侶間的打情罵俏。
會像野獸一樣亂吼一通的,隻有那個沒操守的攝影師!他抿了抿嘴,啪的一聲,將手中的筆重重地拍在辦公桌上,然後推開椅子起身,走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