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裏,一天下午,沈星遙在辦公室和李老師講起了自己個人的理想與性格,對星遙這姑娘的思想體係和基本個性他也有了基本了解。這姑娘是這樣,和誰都敢去說出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用別人的話講是“傻大姐”一個,她自己的理解方式是:我又沒有什麼壞心眼,堂堂正正地做我自己的事,說我自己的話,這有何不可?你藏著掖著的,有什麼不可以告人的秘密?
這些都無所謂了,每個人活得開心就好了。一番交流過後,他說:“看來,你這姑娘是什麼都敢試試啊,那登台講課敢不敢?”
“這有什麼不敢的啊,我以前在學校,大家舉辦活動的時候,別人都在之前要寫發言準備的,我每回都是別人在台上講的時候,我心裏琢磨自己過會兒要說的話,不緊張,特平靜,而且每回成績都還不錯。”星遙有點得瑟地講,當然是笑著的言語,不然真就有欠打那趨向了。
“那下學期,讓你去學校代課你敢的啊?”李老師認真地說。
“哪裏有學校可以讓我去上課?我還沒畢業呀,人家都不要。”
“就說你敢不敢?地方我有。”
天!這居然說真格的,星遙要好好對待這一事情了,想了想,認真地說:“敢,我本來就一直覺得自己腦子裏有好多想法,想表達,有這樣一個平台,我可以去試試,檢驗一下自己理想的世界與現實有多遠?我也知道,很多事情經曆過後才更有發言權。我一直覺得,要在自己一生中多經曆一些事情,這會是很寶貴的一筆財富。而且,絕大可能,我畢業以後是不做老師的,現行的教育體製中,做不到我的自由,我自己就是個反叛者,怎麼可能讓我再去規勸別人走我自己不願意走的一條路,而這又是我所學的專業,有這樣一個機會去嚐試下我真正認可的教育方式,人生比較圓滿,我想去挑戰一下。”
隻是有點好奇,李老師手上哪裏來的課程?還有自己開學也才大二,就去學校上課,怎麼想都有點不靠譜。據李老師自己講,他一直是一名老師,現在退休了,在外麵一些學校接課上,手上有些課,他多接了一個係的課程,讓星遙去就好了。
沈星遙心裏沒有抱多大希望,覺得不是那麼可行,可能人家就隨便說說。
快要開學的時候,正在整理自己的屋子,突然手機響起,李老師打來的電話:“星遙啊,你現在出來,帶你到校方去領教學資料。”
一時,有點蒙,中間已經間隔了一陣子,回想一下,想起做老師這一回事:“您之前說的那個事情啊,還真能啊?”言語中滿是驚訝。
“說過了,就是真的,不要磨蹭了,趕快過來,在你們學校門口等你”李老師掛斷了電話。
現在想想,很多事都感到後怕,沈星遙一個女孩子怎麼就不多個心眼,坐在李老師的電瓶車,去往職校的路上都是車輛來往,沒有太多人煙,她怎麼一點都沒有疑心?之前,她也心裏犯過嘀咕,對於這些中老年男性本能持防範態度,他有時候看自己那個眼神也不喜歡,尤其反感他在辦公室裏說起現在女孩子亂的那些個事情。
有些事情靠逃避解決不了問題,沈星遙需要麵對以及處理,鎮靜地和他對話,把自己的態度擺在不容侵犯的格調裏,指桑罵槐,這姑娘其實罵起人來也不含糊。對方算是明白這姑娘有些男孩子的氣魄,也就沒有了之前看自己的眼色,換成一種平等態度。經過一番較量,她對這個老師人品願意持相信態度。很多時候,星遙都選擇用相信去打退自己內心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