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下課。”能和他們相處的日子越來越少,盡力在彼此心目中留下珍貴記憶,那些不開心的事情盡力不去想,隻爭朝夕,暫且把悲傷收起,就像當初對他一樣,讓開心的笑容掛在臉上。
課下了,沈星遙很愉快地走出他們學校,一定有人掛著笑想起了她,不然怎麼星遙會一直莫名地笑個不停,笑得嘴巴略略酸了。
頭倚在車座背上,耳機躲在耳朵裏,望著窗外,餘暉溫熱,抿嘴微笑地告訴自己,心情很好很好。
好心情一直在持續,即使到了家門口沒回去,轉個方向,出去遛遛,將好心情進行到底,耳機裏一直情歌播放,許茹芸的情歌其實很憂傷,她卻帶著笑聽。
這是不是一種很好的境界了?聽著悲傷情歌,笑得很真實,發自心底,難道跳出了一己悲傷情景站在了一個觀看分析者的角度欣賞著自己的情感世界?
或許真如陳瑛所說,明明就是悲傷卻笑了,隻能說明因為太自戀,所以才笑得如此真實。
我們來很認真地想一下自戀這個問題,什麼是自戀?當一個人完全看得清自己心時,或許會愛自己,因為知道這個世界上找到另外一個愛自己的人是真很難的一件事,索性自己來愛吧。看自己,看風景,真正去品味人生,何處不風景?
沈星遙在陳瑛麵前也不再言說任何悲痛,隻是笑著“開心啊,我當然開心的,每天這麼多人照顧關心,我怎麼會不開心呢?”陳瑛眉頭皺起,開口說:“沈星遙,你知不知道我現在看著你的眼睛中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哀傷?”
沈星遙執拗於真實的自己是沒有人可以看到的,對這個世界她是懷了多大懷疑,不敢不去相信任何?難道這就是人性的矛盾,對於宏觀理論的相信很篤定,放在生活中就沒了蹤影?這到底隻是她一個人的分裂,還是所有人都麵臨的精神困境,還是很多人從裏到外壓根就沒有相信過一種人和人之間好的關係存在?
沈星遙從小到大習慣了傾聽別人的悲傷,不說自己心裏的傷痛,常常在聽著別人的故事想其實自己比對方還要苦,她沒有找過聽眾,埋得深。她偶爾也隻是以象征性的言語說自己也經曆過的苦難去安慰對方。
和陳瑛破天荒說了很多,沈星遙卻不相信如果自己不告訴她,她會知道自己的悲傷。
“嗬嗬,還好了,每天那麼忙,累的吧。”
“在我這兒你還遮掩啊?你能不能真的把他放下了。”
“你知道還問什麼啊?”
“就是看不慣你這個自己騙自己的生活,你能不能給我高興點,我還看不出個你。”
“你還不都是因為我以前和你說才這樣疑問我啊?我要不說,你又怎麼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