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天氣在這一刻也仿佛靜止了一般,天地的光彩仿佛都已不再,獨留那一抹素顏,留糜世間。
風無痕癡癡地看著轎中的男子,青藍素色的衣著,隨意披散的墨發,如玉的麵容,宛如出自上神手中那無與倫比的藝術品,微微有些彎曲的睫毛輕輕蓋住了眼眸,眉峰如劍,膚若凝脂,既有著女子的溫柔,又有著男子的剛毅,靜靜地,像是睡著了一般。
雨停了,天氣有些微涼,一陣山風拂來吹醒了還在震驚中的風無痕,隻見他自嘲般的笑了笑,輕輕的伸出了手指試著探了探轎中人的脈息,脈息平穩,應該不是受了什麼陷害,而此時應該隻是中了迷藥,睡一覺便好。
思及至此,風無痕輕輕在男子身上點了點,在聽到沉重的呼吸聲後,這才轉身向著石峽上第二層躍去。
那微微打開的石門,此時更是一片漆黑,風無痕不敢有絲毫大意,輕輕地點著火把,向著石門中走去……
而此時,剛剛還閉著眼沉睡的男子突然間睜開了雙眼,嘴角劃過一絲玩味的微笑,然這一切並不令人驚訝,令人驚訝的是那宛如星辰的藍眸此時正閃著妖冶的光芒。
風無痕舉著火把漸漸地向深處走去,許久後,隻見一道暗光襲來,霎時間天光地闊,入目皆是花草繽紛,鳥語花香,細看腳下,層層柔軟的小草還帶著點點露水,片片落花輕輕地撲在翠綠的小草上,重投大地的懷抱。
遠處,一棵已近千年的菩提樹靜靜地聳立在中央,粗壯的根枝養育了不知多少歡悅的鳥兒,碩大的樹冠成為這些小家夥們遮風擋雨的保護傘,挺拔的身軀宛如一個頂天立地男兒,氣宇軒昂,剛毅不曲。
而此時,風無痕更加震驚於眼前的一切,心中有著一股不言的震驚—大山之中居然還能存在如此美景。
緩步向前,隻見那頂天立地菩提樹後淺淺的露出了一角,好像是一間小木屋。
帶著猜測,風無痕轉至菩提樹後,隻見果真是一個小小的木屋,門隻及自己的肩膀,木屋與樹宛若一體,屋前開滿了不知名的各色小花,芳香撲鼻,彩蝶紛紛,小小的木屋上已經爬滿了青苔,像是許久沒人居住了。
輕輕地蹲在屋前,風無痕依舊帶著冰絲手套輕輕推開那扇小門,入目皆是滿眼紫紗,飄渺不可尋。
轉身輕輕地走至屋中,隻見屋中央靜靜地放著一張玻璃桌子,桌子上放著一組陶瓷茶具,觀望四周,隻見除了一張小小的床外,就隻剩下了一張書案,書案上還放著一副未完的畫作,筆墨紙硯俱全,水粉顏料具存。
走了幾步,輕輕看了清楚,隻見畫上之人眉眼含笑,手握折扇,立於梅樹之下,花瓣翩飛,悄悄藏於男子的發間,略有幾絲調皮之姿,男子左手微伸,像是拿著什麼東西似的,可是畫筆卻就在此停了下來,引人猜疑。
在望屋中,那隻玻璃桌子是萬萬不可能認錯的,那是來自現代的東西,這裏不會有人能造的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