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馬車晃晃悠悠的行駛在寬闊的官道上,從容不迫的樣子仿佛是來遊山玩水的遊客一般。
車裏,無憂眉眼含笑的望著一臉無奈狀的風無痕,莞爾一笑,將手中的糕點輕輕遞到風無痕的嘴邊,輕聲道:“痕兒,此處風景甚好,何必愁眉苦臉的呢,來,吃塊兒糕點”。
風無痕有些糾結的看著那雙眼睛,極不甘願的張開嘴吃掉那塊小小的糕點,而後才略帶些許氣憤的說道:“無憂,說了多少次,你可以叫我無痕,也可以什麼也不叫,但是我不想再聽到‘痕兒’這兩個字”。
不提也罷,一提他風無痕就滿肚子火氣,一路走來,這無憂縱是在人多的地方也不知道收斂收斂,還得這一路走來,總是有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們。真是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一直生活在黑暗中,本就不喜被眾人注視風無痕,如今卻讓一個無憂幾乎打破了他所有的禁忌。
麵對風無痕的氣憤,無憂隻是聳了聳肩,雙眼中霎時泛出些許淚花兒,梨花帶雨,楚楚動人,讓人不由的想要去保護,去嗬護。
見此景,風無痕糾結的用手揉了揉眉心,雙眼微閉隨意的靠在車窗上說道:“算了,隨你高興就好”。
一聞此言,無憂立刻收起了淚水,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輕輕偷得一吻,這才笑顏如花般的坐在一旁欣賞著四周的風景,如此的雲淡風輕,就好像剛剛的事情不是他做的一般。
風無痕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的撫著朱唇,瞪著無憂,卻見無憂在這般強壓力的注視下,依舊是我行我素,隨手剝出一顆葡萄,遞到風無痕嘴邊,討好的一笑道:“痕兒,吃葡萄”。
風無痕皺了皺眉頭,吃下那顆遞來的葡萄,心裏卻在尋思著:“無憂是不是發覺了什麼”?
這樣想著,風無痕扭過頭,目不轉睛的一臉笑意,忙著剝著葡萄的無憂,許久,卻並未發現什麼不妥,可是她總是覺著這樣的無憂是那般的不真實,明明是近在眼前的人,卻感覺遙在天邊,明明是觸手可及,卻感覺如同幻影。
飄渺似仙,不、不是這種感覺,納蘭琴才是那種飄渺似仙的人;而眼前的無憂,給她的感覺是神秘,就如同汪洋一般浩大的存在,而自己隻是一葉扁舟,隻識得冰山一角罷了。
察覺到風無痕的眼神,無憂心中一沉,暗自一笑道:“好聰明的痕兒,如此這般,你都能發覺嗎”?可這一切隻是心中的想法,並未顯露出來。
隻聽他一笑,也是定定的看著風無痕,滿臉漾著暖暖的笑意,臉頰有些微微的發紅低聲說道:“我也知道我外貌出眾,儀表堂堂,豐神俊朗,風度翩翩,迷倒萬千少女;可是,痕兒,難道我的魅力又提升了?竟將你也迷倒了嗎”?
“呃……”。風無痕這才回過神來,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洋洋得意地無憂,突然間彎唇一笑,輕輕向無憂湊了過來,吐氣如蘭,含笑說道:“是啊,爺還沒見過如此美人兒呢,如今一見又怎能不動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