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無比漫長的。
閉著眼睛數綿羊。
卻越數越清醒。
窗簾處微微映進來些光亮,蘇許沫再也躺不下去。
此時的文左珂睡姿半躺,他在……熟睡?
蘇許沫伸手撫上的他緊皺的眉。
“文左珂,你是我患得患失的夢,我是不是你可有可無的人?”
蘇許沫在無聲地咕噥。
為什麼要對她忽冷忽熱?
她的心也是肉長的,何必這樣折磨她……
“再睡一會。”
文左珂閉著眼睛將她拉至胸前。
“吵醒你了?”
“噓。”
止痛藥應該是過期了,他的腦部依舊頭痛欲裂。
蘇許沫爬在他的胸前,不敢再作聲。
或許是文左珂的心跳聲給她帶去了安全感,睡意終於向她襲來。
蘇許沫再次睜眼時,文左珂又不見了。
她慌亂無主時,盥洗室傳來他的聲音。
原來他是去打電話。
……又是和那個女人嗎?
“嗯,可能是吹了風的緣故。”
“不用。”
“我說了不用。”
“嗯,好。”
聽見電話結束,蘇許沫趕忙鑽進被窩裏。
文左珂從盥洗室出來,看了眼床上的蘇許沫。
眉頭又不禁蹙起。
她睡相一向很好。
文左珂歎了口氣,走出房門。
等確認文左珂走了,蘇許沫才起床洗漱。
“嘀嘀嘀。”
“泡泡,下來見一麵。”
是沈洋諒發來的消息。
“有事在微信裏說。”她回絕。
“我在花壇那等你。”
蘇許沫很無奈,沈洋諒每次都用這招威脅她。
她記得剛認識沈洋諒不久時,沈洋諒為了讓她下去見他,在花壇那裏足足等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她就被街坊鄰居以及爸媽罵慘了。
說她是得多狠心,連一麵都不肯見。
蘇許沫四處找了一下文左珂的身影,可惜沒找到。
她隻好披上大衣一個人去見沈洋諒。
“姐夫,你找我有什麼事?”
“泡泡……”
“姐夫”這一稱呼,讓沈洋諒欲言又止。
他想,或許是老天對他的懲罰,重獲自由時,心愛的人卻已嫁作人婦。
“我離婚了。”
最終,他還是說出了口。
語氣裏帶著期待。
“哦。”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也覺得沒什麼好說……
“祝你幸福。”他隻能這樣了。
“嗯……謝謝。”
“可以讓我抱抱你嗎?”沈洋諒伸出雙手走近了她,眼神熾熱。
“不可以。”
買止痛藥回來的文左珂撞見了這一幕。
他將蘇許沫拉過身邊。
可一用勁,他眼前突然模糊起來。
“回去。”文左珂粗暴地命令。
還有……三步。
兩步。
一步。
文左珂艱難地打開大門。
看不見了……
蘇許沫跟在後麵低著頭,“不是你想的……”
“啪。”
大門突然被關上。
蘇許沫的聲音戛然而止。
一陣酸楚從她的心底蔓延開來。
連一句解釋都不想聽嗎?
“泡泡……抱歉……我向你替他解釋。”沈洋諒跟在身後,歉意地說。
“不用了,你走吧!”蘇許沫失去支撐身體的力氣,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砰。”
沈洋諒一拳砸在鐵門上,對裏麵的人咆哮,“是男人就不要讓你的女人掉眼淚。”
手上傳來的劇痛,才稍稍緩解了他心頭上窒息的痛……
沈洋諒苦笑著離去。
他連吃醋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