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左珂不等她反應過來就湊近她,用另一隻手撫上她的臉頰,輕聲問她,“誰打的?”
蘇許沫慌亂中對上了文左珂那雙深邃的眼眸,烏黑的眼瞳映著她的臉,她有些恍惚,一時忘記了要起來。
“誰打的?”他又問了一遍,低沉的嗓音提高了些音度。
大概是手印上的粉底脫妝了。
蘇許沫別過眼去,撒了謊,“自己撞的。”
撞的?
他不瞎啊……
文左珂觸碰在蘇許沫臉頰上的指腹輕輕地環繞了一圈紅腫的手印,他放了柔聲音,“沫沫,告訴我,是不是同事打的?”
他問這個有意義嗎?
隻不過是被扇了一巴掌,皮疼一下而已。
她以為她要死了的時候,他在哪裏?他有過問過她嗎?
她眼巴巴地等著他接電話,他有接電話嗎?
當時那種心如死灰的感覺又湧上了來,蘇許沫死死捏住手心裏的老婆餅,兩眼通紅,不屑地反問他,“要你管?”
文左珂渾身一怔。
也是,她都變心了,又豈會讓一個不愛了的人參與她的生活,以及知曉她的一切?
蘇許沫掙紮著坐了起來,將手心被她捏碎了的老婆餅扔進了垃圾桶。她冷冷催促他,“餅你已經吃了,簽字吧。”
說著,她將放在茶幾上的離婚協議書遞給文左珂。
文左珂陰沉著臉凝視著蘇許沫手中那疊印著“離婚協議書”幾個大字的紙張,他沉默了一會,最終還是接了過來。
蘇許沫見狀將筆遞給他,隻是文左珂沒有接過蘇許沫遞給他的筆,而是抬手拿起了一個老婆餅,執著地說:“我還沒吃完。”
蘇許沫看了眼盤裏的老婆餅,她做的不多,隻做了6個,還剩2個,就算文左珂想拖時間,也拖不了多少時間。
她不再催促,冷淡地應了一聲,“哦。”
蘇許沫的手藝本來就不太好,老婆餅做的油膩又沒什麼味道。被老婆要求簽署離婚協議書的文左珂吃著這樣的老婆餅,口腔裏如同在嚼蠟。
他記得躺在病床時,常常做夢,夢見她為他洗手作羹,夢裏她甘甜的笑容讓那時的他多了一份期盼,也多了一份勇氣麵對冰冷的手術刀。卻不想一回國,她見到他,“離婚”兩字就沒離過口,
這餅,還是他騙來的……
“ Baby, baby, baby, oh
Like baby, baby, baby, no
Like baby, baby, baby, oh……”
手機鈴聲響起,文左珂站了起來避開蘇許沫接起電話,隻是他的聲音讓蘇許沫清楚可聽。
“我現在沒時間。”
“什麼?”
“好,我馬上過去。”
文左珂掛了電話,走過去對蘇許沫說:“不好意思,有個工地坍塌出了人命,我得馬上過去看看。”
出了人命,這麼嚴重……?!
“那你快去看看。”人命關天,蘇許沫哪還有心思讓文左珂簽離婚協議書,急忙為文左珂開了門。
文左珂不再遲疑,下了樓。
樓下,柳絮已經開著車門在等著他,他一上車,車立馬揚長而去。
“文總,要通知媒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