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鮮的心中掀起狂瀾，那逝去已久的童年往事浮上心頭，簡直曆曆在目。當年那個跟在自己身後的，可愛的小尾巴，如今竟已是這副模樣！
為什麼？！
“小雪三魂去其二，不見胎光，不見幽光，隻餘爽靈。”歐陽蕭表情悲苦，“你可知道，這十幾年的蘊養我花了多少天材地寶，又投入了多少的精血？”
楊鮮沒聽懂。
他根本不知道歐陽蕭說的是什麼意思。
於是貝無雙開口道，“人有三魂，一曰胎光，太清陽和之氣也，一曰爽靈，陰氣所變也，一曰幽光，地煞陰氣之雜也。如今她三魂剩爽靈，跟我的區別隻不過是有一具肉身罷了。但成也肉身，敗也肉身。如果不吸陽血，大腦早晚完全腐爛，徹底變成活屍。說起來，比我還要慘。”
楊鮮心中一沉，他連忙問：“築基之後，真的能恢複如初？”
“無論功什麼法，境界如何劃分，但總歸是三大階段：煉精化氣，練氣化神，練神返虛。築基隻不過是剛剛進入門檻，要真的再聚真靈，不修成金丹開辟識海，那是不可能的。甚至要三花聚頂，也就是完成練神返虛才可以……”貝無雙也是幽幽一歎，“但天下之大，修成築基的有幾個？”
“讓小雪跟我走吧，我傳她功法。不管有多難，我都會讓她複活過來！”楊鮮握了握拳，雙目盯著歐陽蕭說道。
“她每日裏需要精血蘊養，你舍得？精血不足的話，她就會失去神智，變成走肉行屍。”歐陽蕭問。
“有什麼舍不得。”楊鮮歎了口氣，“本就是我沒保護好她。”
歐陽蕭沒說什麼，隻是再次咬破食指，一道鮮血灑在小雪的額頭。小雪登時活了過來，閃爍著大眼睛看著眾人。
“小雪，你願意跟他走嗎？”歐陽蕭問，“他可以治好你的病。”
“不，我要和爸爸在一起。”小雪堅定地搖了搖頭，“雖然這個哥哥是好人，但我不能跟你分開。”
楊鮮有感覺自己的心一顫，竟是刺痛難忍，“小雪，你……我是鮮哥哥啊！你不記得我了？”
“不記得。”小雪又是搖了搖頭，然後緊緊抱住歐陽蕭的手臂。
“那好，你跟在爸爸身邊，好好保護自己。等我有了能治好你的能力，一定把你恢複過來！”楊鮮摸了摸小雪的頭頂，暗下決心。
無論如何，隻要自己成就渺渺真人那樣的能力，一定可以把小雪複活了吧？現如今，還是讓她按照自己的心意，跟在歐陽蕭的身邊會更為開心吧。
小雪認真地點了點頭，將頭靠在歐陽蕭的懷裏。
“第一，不許她再穿女仆裝。第二，不許你再利用她去戰鬥。”楊鮮一字一頓地對歐陽蕭說道，“否則，我一定要取你的性命！”
“第一，那是她的喜好，我不願意違背她。第二，那也是她的心願，並非我強迫。事已至此，難道還有違了她的願？”歐陽蕭直接拒絕。
但楊鮮並不覺得麵子上掛不住，反倒覺得欣慰。
這個歐陽蕭雖然人品口碑不怎樣，但對小雪那真的是一心一意地當成自己的親女兒看待。
楊鮮揮了揮手，就要帶著幾人離開，但歐陽蕭的聲音再次從背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