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線之上行路更為艱難,楊鮮趟著沒膝的大學一步一步地向上跋涉,如果沒有那些滿地的利劍恐怕根本就沒辦法前進半步。
好在他身負寒冰血脈,並不懼怕寒冷。
畢竟隻是肉體上的疲乏,以楊鮮如今的能力來說並不算是太大的負擔,無驚無險地一路前行,眼見得上方的積雪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高大千餘階梯的白玉階梯,形如一座金字塔。
已經到了巔峰了。
楊鮮站在白玉台階之下,仰頭望去,隻見那白玉階梯每一階梯都有一米高,細細數來正式一千零貳拾肆階梯,比照一元之數做得縮小。
那階梯上便沒有山體上那許多密密麻麻的利劍,隻是間或散落這一些樣式古樸的長劍,便如同被人隨意丟棄在此地一般。
楊鮮和貝無雙對望一眼,然後準備向上攀登。當他的腳踏上白玉台階的一瞬之間,天空之中驟然泛起滾滾烏雲,但轉瞬之間烏雲破開一個巨大的旋渦,那黑漆漆的旋渦這種降落下一片五彩祥雲。
須臾間,那祥雲飄落在楊鮮的眼前。
之間那頭“少女”麒麟站在彩雲之上,一雙妖媚的水眸看著楊鮮,她開口道,“你確定要等塔?”
楊鮮一愣。
首先是他沒想到麒麟會再次出現,其次是他想不到麒麟會問這個問題——曆經千辛萬苦,為什麼會不登塔?
顯然麒麟也看出了他的疑惑,於是她開口道,“你手中持著的赤血劍胚,乃是劍祖聖山之中頂級十三劍之一,也是六欲七情十三劍中最為霸道的一柄。劍道越強,考驗越殘酷。”
楊鮮點點頭,“即便如此,我仍然要登塔。”
麒麟微微點了點頭,“有誌氣。先前這些都隻是皮肉凶險,而塔上考驗之艱難可謂非人,我言盡於此。若是失敗,便如你所見那些不入輪回的幽魂一般長留此地,即便僥幸不死,也是如同那葛城一般迷失在無盡的歲月之中。”
“你是誰。”楊鮮問。
“守山之靈,亦是這有緣之人的接引使者。隻是這無盡歲月中我看的多了,成功獲得聖山認可的,萬中無一。這緣幾乎可說是孽緣。”麒麟頗為人性地歎了口氣,“福兮禍兮,一念之間。你若就此放棄,我還可以送你歸去。”
“那奧斯塔夫呢,他既沒有死,也沒有瘋。”
“他?哼,他便是那膽大包天的匪類,居然想輕薄與我,於是被我囚禁在此地。我要讓他神誌清醒地守著這片荒蕪的天地,永享無盡的孤獨!”
楊鮮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個奧斯塔夫還真是色膽包天,而這麒麟也是更加狠辣……簡直是一對奇葩。
“好吧,即便如此我仍是決意登塔。”楊鮮歎了口氣,人的命天注定,是福不是禍,也隻能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了。
“你的這兩位朋友沒有得到劍胚,沒有資格登塔,便留在原地修煉吧,好在此地元氣濃烈,頗有益處。”
麒麟顯得非常好心腸。
但楊鮮根本不信,於是他盯著麒麟賊兮兮一笑,“他們留在此地,豈不是要留給那個奧斯塔夫予取予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