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用鑰匙開了門,一室燈光粲然,空氣裏是淡淡的香氣,以憂更換了花瓶裏的花,還很新鮮。客廳裏整潔幹淨,像是剛做過清潔的樣子。
杜康換了鞋,腳步不自覺放輕,把行李靠在沙發旁,邊鬆袖扣邊走進浴室盥洗。
飛機晚點的關係,到家已經深夜一點半了,以憂這個點肯定睡了,不過慣例會為他留燈留門,這些稀鬆平常的事情他已經太過習慣了。
衝完涼穿好睡衣擦頭發的時候,他想起登機前給以憂打電話,跟她說估計會很晚才到,讓她把他的睡衣放到浴室裏,結果這女人居然義正辭嚴地說什麼他們男女有別她不能動他的貼身衣物什麼的,簡直教條得可以,而他在這邊被她說得哭笑不得的時候聽見她說“下不為例”,於是趕緊順杆爬討好了幾句,又反複保證過後,終於得以在此時此刻穿著睡衣舒舒服服擦頭發了。
也不過就是拿件衣服嘛......不過如果反過來以憂讓自己拿貼身的衣服的話——
打住——這是個不想去深思的問題,杜康拋開了亂七八糟的念頭,走出來打算去廚房翻點吃的,他現在是真的很餓了。不知道今晚她做了什麼好吃的?
結果看見了趴在餐桌上睡著了的女人,頭發用夾子隨意挽起,鬆散地夾著,隻露了小半個側臉,好夢正酣。
也不怕著涼。杜康心裏默念著這個有床不睡睡餐桌的家夥,一邊自動自發走過去,輕輕抽出以憂枕著的手,把以憂整個人打橫抱起。
動作很輕,所以以憂並沒有醒來,大概覺得不怎麼舒服,但是這個人的氣息很熟悉很安全,隻是在杜康懷裏輕微地蹭了一下,好像想找一個更舒服的位置。
杜康的身體一下子僵了。維持著姿勢不知作何反應,耳根微微發燙,向來傲慢的眉眼也染上了一絲不知所措。
這種理所應當的契合感,心跳加快的慌亂感——是幻覺吧???
一定是幻覺。再不然......或許是因為,好吧,再怎麼說自己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就算懷裏是老友,情緒反應偶然失常也是正常的。
這樣安慰著自己,杜康寬了心,抱以憂到她房間,給她蓋好被子,以憂睡得很沉,始終沒有醒來。
杜康看著以憂,心情莫名大好,輕笑一聲,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以憂的臉頰,洋洋得意地低聲說:“女人,醒來的時候是女王,睡著了還不是乖乖被我欺負。念在你等我等那麼辛苦,煮東西也很辛苦的份上......明天請你看電影好了,說定了,時間排出來給我。”
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舉動幼稚得趨於可笑的某杜,對著睡著的以憂喃喃自語毫無自覺。
至於宵夜是什麼,好像已經不重要了。
【眾:難怪後來訪談裏杜康諱莫如深,原來除了抱以憂回房,似乎還發生了不少事啊=。=
杜康:哼。事關男人尊嚴,圍觀的閑雜人等閉嘴。】
“奇怪......小九,我昨天好像,坐餐桌那裏等你等得睡著了,怎麼會在房裏啊?”
“那有什麼奇怪,”某杜說得理直氣壯,謊言說得坦坦蕩蕩,“我把你叫醒讓你回房睡,但你看起來好像還迷迷糊糊的樣子,估計是記不得了。”
“哦。不好意思啊,本來想等你的,實在熬不住了。”以憂一如既往地信賴著某人,某人因此微感負罪,但是事關男人尊嚴,抵死不能暴露昨晚的事情。
“為了補償我,待會一起去看電影吧。”
以憂頭頂出現黑線:這兩者是怎麼扯上關係的==
以憂所不知道的是,明明睡著的時候杜小九還念著她辛苦,醒過來卻變成補償他了,最坑爹莫過如是。